西州——
“在下见过蔡大人!”杨安对着蔡文俊恭敬道。
蔡文俊见着来者,拱了拱双手,同样恭敬地回道,“杨将军来了。”
“大人找我,是为何事?”杨安问道。
“将军可知道前日里我府衙捉获一大吴商户?”蔡文俊问道。
“听过此事,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处置?”杨安反问道。
蔡文俊伸手将桌上书信递给杨安,回道,“私铁一案非同小可,此事君上已经知晓,他怀疑幕后是大司农c,ao纵,特命我查明商户,还请杨将军能助我一二。”
“大人放心,在下定会鼎力相助,有何差遣,尽管吩咐便是!”杨安对着蔡文俊双手作揖,恭敬道。
“那在下,先行谢过将军了!”
听完蔡文俊的一番言论,又细细查看了那封来自廷尉的书信,杨安回去后思来想去,终是理清了头绪,心下担忧之极。
那安阳王已经急不可耐地想要谋反,那些被莫名冤枉而被抓走的成年男子,恐怕就是被抓去充军的,而那些私自交商原铁的,恐怕就是用来打造军用铁器的。
如今想来,真是可怕。这充军的人数和原铁想来也不会少,如此耗尽周折,怕是早有预谋。
那些私运的原铁,想来也是前任府衙知晓的,只是从未上报,反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所为,直到沉尸案事发,才被蔡文俊翻了出来。
君上登基以来,步步艰难,宫中不免是安阳王的眼线,而宫外,这安阳王还四处招兵买马,私运原铁,打造兵器,为那谋反而做准备。若非君上步步为营、小心翼翼,怎么才能捱过这煎熬的三年。
如今箭在羽上,不得不发,上次除了大司马,已然折了安阳王的右翼,现在要对这大司农下手,恐不是那么简单的。一而再、再而三地损失臂膀,这安阳王怕是会狗急跳墙。
不行,此事定要快,决不能拖延,免得日长梦多,将君上陷于腹背受敌的状况下。
如此想着,杨安起身,转了转眼珠子,望着窗外一轮皎月,冷笑一声。
府衙地牢内,有一铁牢,其中关押着一商户。有些狱卒很郁闷,就一个商户,怎么就被一个人单独关了起来?
“喂!有人找你。”一狱卒说道。
那商户自称马安,来自北黎。
马安坐在一角落,并未看向来者,只是低着头,一动不动。
杨安走进铁牢,慢慢走近马安,蹲下身,看着这个人,说道,“君上已经知晓此事,你且将你与大司农的事,写下来,画个押,或许府衙大人还会饶你一命。”
“我只是一个商户,私运原铁是我一人所作,既已犯了律法,便将我依法处置吧。”马安平静地说道。
闻言,杨安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现在还只是在府衙大人的手里,他不会把你怎么样,可若是你还不伏罪,届时大人将你押往王城,到了君上的手里,你觉着,你还会有命活着么?”
“呵,那又如何,不过是贱命一条,宗政渊若是想要,那便拿去吧!安阳王自会为我讨回公道!”马安讥笑道。
“安阳王?你以为安阳王会把你这么一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吗?真是可笑!”杨安站起身,嘲笑道。
马安冷哼一声,不再回话。
“无妨,你且在这里好好思过吧,等到府衙大人证据确凿,我看你还要如何狡辩!”杨安轻笑道,随即大步离开铁牢。
此人,定是大司农的棋子,且与安阳王有所勾结,还真是个百搭,和谁都有关。
杨安找来狱卒,将当日被扣押的口供翻来,细细地查阅着这份口供。心下冷笑,这口供还真是天衣无缝,看来是做足了被抓的准备。不过,他遇上的可不是前任府衙,没那么好糊弄。
既然这马安与大司农和安阳王皆有牵扯,那这身份恐怕也有问题。
如此想着,他便找来一下属。
“去一趟大吴,将此人身份查清楚,要快。”
“是。”
马安,定不是北黎人氏,如此,那便是大司农在大吴找的人。
四日后——
“将军!马安自杀了,死了!”一下属突然冲进来,对着杨安双手作揖道。
杨安闻言,惊得一下子站起身,眯着眼。
当真是一条忠心的狗。
“属下见过将军。”
“查到了?”
“回将军,马安并非大吴人氏。”
闻言,杨安心想,不是大吴的人,又那么忠心,与安阳王有关。
安阳王死士!
被这一想法惊到的杨安,顿时一头一凉,若真是死士,以他们的脾x_i,ng必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让别人查到。这么想着,杨安起身,想要将此想法告知蔡文俊。这个人,一定有方法。
府衙——
蔡文俊得知此事,在桌前来回踱步,摸着光洁的下巴,微微蹙着眉。
“哎呦,你别转啦!我都被你转得头晕了!”杨安不耐烦道。
“看来此事要另做安排了。”蔡文俊突然站住,回头说道。
“大人可想到法子了?”杨安一激动,起身抓住他的双肩,问道。
蔡文俊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颤颤巍巍道,“是……是啊……先……先放开我。”
杨安得知自己行为有失,赶忙放开他,满脸歉意,“对不住了。”
“我本想查出马安与大司农的联系的物证或者人证,可如今,既然一无所获,那便将此事交予君上处理罢。”蔡文俊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