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怎么了?”岳图着急道。
白朗一顿,他自认为伪装得和往常无差,没想到岳图会发现端倪。
“无事,外面的灯光太亮,一进黑的地方就有些不适应,过一会儿就恢复了,你别担心。”
这句话白朗不是凭空说出来安慰岳图的,比起刚才,此时他的眼睛确实在慢慢适应,已经能够虚虚看清一些事物的轮廓了。
“你靠过来一点儿,”岳图轻声道,“我想躺在你身上。”
白朗听话的将身体慢慢挪了过去,他刚靠近,就感觉眼廓上有干燥温热的触感,是岳图轻柔的吻。
此时两人都被关在闭塞的黑屋里,岳图只能用现下唯一可行地手法安慰着白朗,即使白朗不愿说,他也知道,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刚才白朗被带走之后的经历也绝对不会是轻松的,甚至是饱受折磨。
凌晨的时候才有人送了一杯凉水和一碗冷饭进来,毕竟他们还算是有价值的筹码,绑匪不会轻易让他们饿死。
两人分食了这顿来之不易的晚餐之后,经历了长达六小时的强光折磨的白朗已经非常疲倦了,哨兵本就五感敏锐,敏感的视觉在强光的长时间照s,he下,会受到成倍于普通人的伤害,但白朗不同于普通的哨兵,他虽年纪太小,还未经过系统的哨兵训练,但他的天资是3s级别的,光靠着单一的外物刺激也很难使他j-i,ng神进入极度的狂躁。
回到地下室之前,白朗都能一直感受到大脑深处传来的刺痛感,但在他回到了岳图身边后,这样的刺痛感在慢慢消除,他那时还不知道是岳图无师自通、凭借着向导的本能在为他所在意的哨兵做着梳理治疗。
岳图和他一样,当时还只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学生,空有较高的天赋,却根本没有受过使用哨向能力的训练,但那时的岳图已经能独自完成一些普通向导在系统训练一两年之后才能做好的事情。
即使白朗后来进入大学之后被周围人寄予了较高的希望,甚至获得了“神级天赋”“首席哨兵预备”的称号,但在白朗心中,真正的天才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如今已经不再发光甚至毫不起眼的岳图,他的大兔子。
那天晚上,白朗睡得很沉,明明只是在潮s-hiy-in冷的地下室里,他却难得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如果在那时就告诉他,那晚岳图给他的治疗将会是他们第一次意识海交融,也会是最后一次的话,白朗绝不可能再有睡意,他会用力的抱紧身边的岳图,生生地睁着眼,感受大脑深处的那份暖意到天光亮起的那一刻。
白朗还记得,他那天晚上幽幽转醒了一次,脖颈下是柔软的触感,原来他正躺在岳图的大腿上。
透过铁门外传来微弱的光,他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屹立在他们的前面,还是那熟悉的有些呆滞的背影,安静着纹丝不动,像一个守护神一样,以保护的姿态挡在他们与铁门之间,昏黄的夜灯将它雪白的毛发照亮,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沉稳地像是一座战神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