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记忆这样在别人看来十分容易的事情,在他这里变得十分艰难,那些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所遗忘,不,也不算遗忘,只是全部都模糊了,但这样和遗忘有什么区别?
旒佳优浅好像站在时间的长廊里,他的身边总有很多碎片飘过,但是却追不上去。
怎么……总是看不真切?那些记忆碎片似乎一直在逃,他一直在追,明明已经握在手里了,却还是会化作流光跳开。
心好乱……为什么突然想要了解点什么?因为谁?为了什么?
想回神界……母神眼观天下,如果他坏了,母神定然知道原因。
凌子墨心情颇好的端着准备了大半天的吃食便想要侍奉他的师尊,却见师尊脊背笔直的端坐着侧对着门的方向。
白光洒在他纯色的衣摆上,晕起模糊的光晕,两眼放空看似盯着房顶某处,眼瞳却是溃散无焦距的,j-i,ng致到极致的脸庞浸在光中看不分明,飘渺似要羽化而去。
凌子墨瞳孔微缩,身体已经先于理智,着急忙慌的凑近了去,大声唤道:“师尊!”
旒迦优浅回神,一双淡漠的眼眸睇了过来:“做什么。”
凌子墨一愣,绷紧的脸绽放出吟吟一笑,本是凌厉的丹凤眼弯成舒适的角度,整个人温柔的不可思议,:“师尊,这是徒儿做的吃食,师尊尝尝。”
旒迦优浅看着陈列在桌上的食物,每一份都是热气腾腾j-i,ng致的,不论是摆盘还是食材颜色的选择都堪称完美。
他却是淡淡的移开眼,“不用。”
说完便甩甩袖子便绕过高台的纱幔离去。
凌子墨踏上阶梯的脚撤回,定定的看着那纤尘不染铺陈雪白长毛狐皮的玉座,脸颊埋在y-in影中,不知在想什么。
后来旒迦优浅发现在哪里都能看见凌子墨,凡人一日三餐之时他必来叨扰,铺床打扫做,连侍童做的拔草的工作他也会做。
他虽不悦,却没有说什么,那部极品魔修功法还未出世,施瞿那里也没有戏可看,可能是无聊,或者是这人眼睛可怜的总让人心软,或者别的什么,便任他去了。
“师尊,尝尝子墨做的莲子鱼r_ou_粥可好?”又是一天清晨。
旒迦优浅默默的扫了一眼他端的盘子,袖尾一晃,人就站了起来。
凌子墨失望的低下头,内心的郁气开始酝酿,掩藏的极好。
旒迦优浅并无轻易窥视他人灵魂的作态,故而不知他已是狂躁抑郁至极。
只见旒迦优浅慢悠悠的晃到一旁坐定:“盛粥。”
凌子墨身体一僵,内心的y-in郁之气散尽,继而便是惊讶狂喜。
他已侍奉师尊已经有数年,他这师尊从不叫他做什么,也未和他说过修炼之事,更未关照过他什么。
难道他真的只是一个为了杀一个人,一个不足为重的小角色吗?
他的自尊让他做不来隐忍,但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是这样的。
这日日以来,他便时刻小心讨好,师尊均是未做出回应,他在魔界一直备受尊重,从未受过如此冷待,这会让他产生很多不平,甚至有种破坏的yù_wàng。
不过还好,还没有发展到心魔……
还好还好……他不是把他当成毫无感情不需要照管的傀儡……
真好……
凌子墨勾起嘴角,眼底红光淡去。
“嗯!”
凌子墨重重点头,喜色洋溢于面上,拣起玉碗盛了一碗粥恭敬的放在他的面前为他摆好玉著。
凌子墨,不过小小一青年,虽在魔界长大,但是一呼百应,地位尊贵,一帆风顺的,一直被捧在手心里,没吃过苦,也没遭过冷遇,所以他并不是一个心思重的人,想什么,面上就带上来了。
旒迦优浅淡淡的没什么表情,执起玉著专拣灵气怡人的莲子食用,刚入口时清苦但是慢慢的便升起香甜,甜味渐浓,入口即化作灵气,在小腹集结,温润肺腑。
灵米被煮的软糯,味道香中带一点甜,而且还带有灵气,但是煮米用的泉水却只是普通的泉水,生生败坏了这道尚可的米饭。
也让旒佳优浅没有了食用的yù_wàng。
凉拌萝卜丝取材于四品灵水参,除去佐料灵气并未尽数溢散,也是夹了一些。
凌子墨的视线一直跟着他的筷子走,见他只动了那道普通的凉拌萝卜和水煮菜,装作疑惑的问:“师尊,是不和口味吗?”
“很好。”旒迦优浅用雪白的手帕按了按嘴角提点了两句:“洞府后面有灵泉。”
在旒迦优浅的视野里,这些膳食里大多都笼罩着灰色的杂质,让他怎么吃的下去?
“是?”他虽是答应了但是确实搞不懂师尊的意思。
“私库里灵石可随意取用,不用食用这些。”不知为何,师尊说话的时候平板无波,他确实听出了嫌弃的意思。
原来却是如此吗?师尊嫌弃这些食物,才不理他,下次可以试着做……
后山的灵泉若是他没有记错,那灵泉不是用于洗经伐髓,提升修为的吗?师尊的意思是要他用那灵泉水来做餐食烹饪用吗?
凌子墨有些松快。
师尊没有不喜他,还好……
只要师尊说的他只需照办就好了,怎么可以为了灵泉珍贵而平白失了服侍在师尊左右的机会呢?
就算是魔修,那也只是不谙世事的青年。
直率,渴望被注视,不懂隐藏,都是少年心x_i,ng。
修魔,不受心魔的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