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也不过才九岁,平日里哪会想这些奇怪的问题?
楚人祭祀的神灵那么多,他哪知道不同的祭祀有什么区别?能知道个大概就不错了好吧!
问他为何祭祀蠹娘娘不用男儿,就像在问他为何吃饭非得用嘴一样,简直可笑极了!
“哎~”
穿越前总觉得自己犹如朽木,穿越后却发现,他已经算是机灵的了。
因为他有思考的习惯,而这里的人,普遍不动脑子。
哪怕是众人眼中非常机灵的鹿儿,也只是比较勤快,会做事,而不是想得多。
轻轻的叹口气,白景源翻身坐起。
反正已经把人吵醒了,他也不再小心翼翼。
见他起了,阿瑟也不好继续装睡,她本就穿着衣服睡的,掀开被子坐起来,立马就能干活。
见白景源坐着发呆,犹豫了下,阿瑟还是开了口:“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说罢,就像生怕冒犯什么神灵似的,闭口不言。
这话很直白,白景源听了,立刻意会过来。
女子平安长大不容易,男儿长大也不容易,祭祀代表着对天地、神灵还有祖先的敬畏,虽然重要,可种种名目实在太多,怎么可能都拿男儿来祭?好男儿当然应该用来打仗啊!
如今这时代礼乐越发崩坏,各路诸侯摩擦不断,没有军队在手,谁能睡得安稳?
不说别的,就说任袖,要是手下没有这支强大的骑兵,怕早就被后氏料理得明明白白了,作为后氏家主的后殳,哪还能一次次的在她这里受气?
见隶臣听到动静撩起帐篷往里看,知道他这是在询问是否需要恭桶,白景源正要让他退下,就见庖彘红着眼睛捧着个大陶罐,从那撩起的门帘下膝行而入,跪在门口垫子上,恭敬道:
“公子,奴奴熬了果子汤,您要尝尝吗?”
大半夜的,熬果子汤?
不等白景源发话,阿瑟瞬间转身,双目如电看向庖彘,庖彘却只是抱着罐子低着头,并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