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许刚还嘱咐顾明玉如果以后再碰到那男生就告诉他,他要带人去揍他。
顾明玉装作懵懂地问,“哥,什么是同x_i,ng恋?”
“同x_i,ng恋就是男的跟男的在一起,是神经病,要抓去j-i,ng神病院的,你可千万别心软,那男生分明就是想害你变成同x_i,ng恋,要让我看见非打死他不可!”
那是顾明玉第一次听到同x_i,ng恋这个词,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正常人眼里,同x_i,ng恋是变态神经病。
第二天顾明玉把这事跟周成一说,两个小少年都有点蒙,放学回家去租书店时,还真看见许刚带了几个人在书店附近转悠,顾周两人对视一眼,少年纯净明媚的心思渐渐地染上了一层y-in霾。
从那天起顾明玉和周成之间就变得有些奇怪,以前牵手拥抱一个压着一个在地上打闹都是常有的事,到现在走在一起胳膊不小心碰上都要惊悸地分开,仿佛有人时时刻刻在盯着他们骂他们变态。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顾明玉念初三,周成上高一。学校还是那个学校,周成以超过分数线一分的分数低空飞过,顺利考上一中。
周明特地从东莞赶回来,两家人聚在一起庆祝。许刚这些日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不到晚上见不到人,许刚现在年纪大了,顾怀立管不住他,见他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心里对许刚越发失望。
周明给周成买了一套辞海,送了顾明玉一套福尔摩斯,他送东西一向都是两份,从来不会落下顾明玉,就好像顾明玉也是他儿子一样。
周成语文不好,高一文理还没分科,正需要辞海,顾明玉也一直很喜欢侦探,没想到这些周明都记着,可以说这份心思很郑重,顾明玉和周成都很开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举杯时顾明玉看见顾怀立和陈玲玲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很尴尬。
顾明玉心中有些疑惑,便仔细观察,这一看还真让他发现了问题,三个大人中只有周明在说话,陈玲玲做聆听状,眼神却一直游移,并没有真的在听丈夫在说什么。
顾怀立则是神情夸张地邀他们喝酒,连跟两个喝饮料的孩子都是满杯饮尽,筷子根本就没动。
顾明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是个心思细腻的孩子,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正当他憋不住,拉拉顾怀立的衣袖想要开口询问时,顾怀立新买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
顾怀立摸了摸明玉的头发,对他说:“明玉乖,爸爸接个电话。”说话间冲天的酒气喷在顾明玉脸上,熏得他打了个喷嚏。
顾怀立一边翻开手机盖接通电话一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包厢门口走去。
陈玲玲看见了,连忙说:“明玉扶着你爸,别让他摔了。”顾明玉点点头跟着起身扶着顾怀立的胳膊。
正在说话的周明也停了下来,关切地看着顾怀立,“没事吧?老顾你今天喝多了?”
“没事,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用!”顾怀立大着舌头,说完就把手机放在耳边喊道:“喂!你找谁?”
周明有些尴尬,他是喝啤酒一杯倒酒量,经常被朋友调侃,本已不以为意,但今天顾怀立语气太冲,倒不像开玩笑了。周明看了眼一旁的妻子和儿子,只能在心底安慰自己顾怀立喝太多了。
顾怀立踉跄地来到门外,他身材不高,人也很瘦,顾明玉初二到初三的暑假疯了一样抽条,此时已经比顾怀立更高了,就等初三开学体检看看长了多少。
顾明玉扶着他听着他胡言乱语地跟电话里的人扯皮,对方似乎很急,又跟他说不清楚,到后来急得声音都带了哭腔,顾明玉伸手把电话了抢过来。
“你好,我是顾明玉。”喝醉了顾怀立像小孩一样扑腾着要抢回去,顾明玉单手扣着他,一边回那边的话,“许刚是我哥,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顾明玉安静地听着,神情渐渐凝重,最后他开口到,“我明白了,你们先别动,我马上喊人来。”
顾明玉挂断电话,翻开通讯录找到小舅舅的号码拨了过去,顾怀立醉成了一滩烂泥,顾明玉把他扯进包厢,对着周家人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小舅舅的电话没人接,顾明玉把事情跟周明和陈玲玲说了,见他们也一筹莫展,便知道这事只能靠顾怀立了。周明以前只是个农民,这些年又常年在外,在县里认识的人还没陈玲玲多,只是出了这种事情,只好死马当活马跑前台打电话。
陈玲玲则找服务员要来一盆清水,用毛巾沾s-hi了洒在顾怀立脸上。周成跑去饭店对面的南杂店买红牛去了,那个解酒还能补充体力,顾怀立晚饭没吃尽喝酒来着。趁着这个时间顾明玉躲到门外翻看顾怀立的通讯录,总算被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有用的电话。
那电话备注的并不是姓名,而是混子头关老三几个字,顾明玉没有犹豫,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方接得很快,一开口就亲热地喊:“顾哥,您老终于有空打我电话了?我早就说过有什么需要小关效劳您尽管开口。”
顾明玉顿了顿,张口道:“关叔叔,我是顾怀立的儿子我叫……”
“顾明玉?”
没想到对方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