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你别说了!”傅云书耳根通红,低喝道。
“情爱一事,从来只有前进,没有后退的道理。浥尘,我不想让你为难。”寇落苼把手轻轻搭在傅云书的手上,道:“放手吧,我没有事的。”
傅云书浑身一颤,不仅没有放手,还抓紧了他的腰带。
“傅云书,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寇落苼本就枕在傅云书的肩上,略一扭头,嘴唇便触到了他的耳垂,他缓慢地凑近,感受到小县令的身体越颤越厉害,却始终没有避开,他忽地顿住,问:“为什么不躲?”
傅云书哑声道:“我若是不躲,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你以为,我图的就是你这副身子?”寇落苼目光瞬间冷下来,“你未免把我的喜欢看得太轻。”他直起身子,作势就要跳下马去,傅云书连忙惊慌失措地将他死死抱住,“朝雨,别走!”他把脸埋进他的背后,颤抖着道:“求你。”
良久,傅云书听见寇落苼长长地叹了口气。
马上一番你来我往的折腾,小县令费尽心思终于又将寇师爷搬回府中。虽然当事人说不要紧,但傅云书还是将县城里一干大郎中请来一一诊脉,都道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而已,这才松了口气,求了金疮药和药方,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院外。等将一波郎中送走,傅云书正欲回房盯着寇落苼,却见不远处还戳了个人看着自己,踌躇着像是有话要说,定睛一看,正是给自己配治断袖毛病的邵大夫。
气地问:“邵大夫,可是有事要同本县讲?”
邵大夫缩头缩脑地上前,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外人才低声道:“启禀傅大人,有件事,草民不知当讲不讲当讲。”
傅云书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邵大夫道:“前段日子,寇先生来找过草民。”
“什么?!”傅云书惊得险些一蹦三尺高,“他来找过你?他找你干嘛?”
邵大夫道:“他来问我给您抓的那药的事儿。”
立夏时节果然酷热难耐,傅云书觉得额头上冒汗不止,忍不住抬袖擦了又擦。
邵大夫道:“草民还当寇先生的药吃完了,所以来找我重新配几贴,谁知……谁知寇先生竟说……竟说……”
傅云书急问:“他说什么?”
邵大夫道:“他说他无心正道,但求歧途。”
傅云书蓦地一怔。
邵大夫后面又说了些什么,他已听不见了,只恍恍惚惚地一挥手让他退下,又迷迷茫茫地回到房中,寇落苼躺在床榻上,闭着眼睛,像是在沉睡。他游魂一般飘到他身边,孤零零地立着,目光便轻轻柔柔地落在他身上。
寇落苼问:“怎么了?”他的眼睛仍未睁开。
傅云书闷闷地道:“我要盯着你防止你偷溜。”
寇落苼扯了下嘴角,像是笑了笑,“到底受了伤,有些疼,在伤好之前我不会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