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的。」牧流风枕在韩绮澜的手臂上说道。
「若是闻萧家突然出事,恐怕对於陛下英名有损,毕竟闻萧大人护驾有功。」
牧流风琉璃似的眼珠一眯,淡淡地说道:「闻萧悦找你求情了?」
「微臣只是听说了那件事而已。」
「朕听说闻萧悦来找你了。」本来的柔情蜜意顿时烟消云散,牧流风从床上坐起来,流云似的长发散落腰际,他轻挽着长发,螓首微偏,半敞的衣襟隐约可见雪白的肌肤,明明是幅绮丽的海棠春睡图,然而他的神色却是如此冷淡,他说道:「旧情复炽了吗?」
韩绮澜叹道:「在陛下眼中,微臣就是个水x_i,ng杨花的女子吗?」
牧流风双手捧着韩绮澜的脸颊,说道:「你能否乖一点,别管前朝那些麻烦事,专心当朕的皇后,好不好?」
韩绮澜勉强笑了笑,没有说话。
牧流风最近本就因为牧似云失踪一事而心情烦躁,现在见韩绮澜甚至懒得敷衍他,便冷冷地说道:「你这是在怪责朕把你关在皇宫里,不让你当丞相好发挥你的聪明才智吗?」
「陛下误会了,微臣什麽都没有说。」韩绮澜无奈地说道。
「心里不也在想同一件事吗?」牧流风穿衣下床,说道:「朕先回去了。」
韩绮澜从床上坐起来,他无奈地抚摸着额头,只隐约听见外面的太监在叫道:「摆驾长春宫。」
柳初蕾之前跟韩绮澜说过,那长春宫里的主人就是所谓跟韩绮澜有几分相似的妃子。
之後牧流风又很少来凤鸾宫,他的脾气就是这样y-in晴不定,喜欢的时候固然可以让韩绮澜体会到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滋味,讨厌的时候却偏偏要给韩绮澜难堪。
柳初蕾一如既往地在给韩绮澜抱不平,她又在抱怨韩绮澜被牧流风冷落之後,连带其他宫殿里妃子的婢女也在奚落她。
「哪有那麽多妃子的婢女来奚落妳?」韩绮澜慢悠悠地在练习写字。
「陛下可纳了不少妃子呢。」柳初蕾吐舌说道:「小心得马上风。」
韩绮澜失笑道:「妳刚才这句话就足以治妳死罪。」
「这不是事实吗?看不出陛下长得那麽漂亮,活像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却是夜夜笙歌,听说有一夜还召了几个妃子去侍寝。」柳初蕾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
韩绮澜想起牧流风在湘王府当着几位姬妾面前侮辱自己的事,脸色不禁有点难看。
「韩大人,你不是说不喜欢陛下吗?为什麽还要难过?」柳初蕾担忧地说道:「早知这样,奴婢就什麽都不说了。」
「只是想起些往事而已。」韩绮澜合起眼睛,不自觉皱起眉来。
柳初蕾心里着急,连忙跑去看韩绮澜是否不适,没想到一不小心却掀翻案头的墨砚,墨汁全都翻倒在她的身上,连带墨砚也被打碎了。
「啊!」柳初蕾惊呼一声。
「你怎麽那麽不小心?」韩绮澜叹了口气,光是想起那段往事就使他头痛欲裂了,现在柳初蕾还要给他添麻烦。
「对不起……」柳初蕾歉然说道。
柳初蕾的裙子已经全都染上墨汁,幸好现在已近冬天,柳初蕾也穿上了一件外袍,还不至於裙子里里外外都s-hi透了。
「先把外袍脱下来吧,应该也不能要了。」韩绮澜示意柳初蕾脱下长袍,然後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柳初蕾身上,再为她系好绑带,说道:「外面有点冷,先穿着我的衣服吧,现在快点回去换件衣服吧。」
正在此时,太监刚好在外面宣告陛下驾到,韩绮澜心里叹了口气,这牧流风还真的会挑时间。
牧流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赐给韩绮澜的大氅正披在柳初蕾身上。
「朕还真的是来得不及时,打扰两位恩爱缠绵了。」牧流风背负双手冷冷地说道。
韩绮澜和柳初蕾下跪行礼,一听见牧流风又要发作的语气,韩绮澜便跪着说道:「小蕾她不慎弄脏了衣裙要回去更衣,微臣便借了衣服给她,免得她会着凉。」
「小蕾?叫得挺亲热的嘛。」牧流风向柳初蕾勾了勾手指,柳初蕾以为他是允许自己离开,刚站起来正想越过他的时候,牧流风却揽着她的细腰,笑道:「柳初蕾这名字不错,朕就赐妳一个听雪轩,今天就搬过去吧。」
韩绮澜脸色一变,他问道:「陛下的意思是……」
「朕的六宫妃嫔之中恰好少了个像柳妃那般娇俏可爱的,所以便想问韩爱卿借过来……」牧流风轻轻笑着,斜着的桃花眼端的是媚态万千,说道:「韩爱卿不会反对的吧?」
柳初蕾脸色惨白,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推开正揽着自己的牧流风。
「柳姑娘年纪尚幼,恐怕侍候得陛下不舒服。」
「柳妃妃当了韩爱卿的侍女那麽久,不是应该学会几招来侍候朕吗?」牧流风亲了柳初蕾的玉`颈一下,浅笑道:「还是说,韩爱卿想和柳妃一同侍候朕?」
韩绮澜脸色铁青,牧流风这是刻意挑起湘王府里的旧事。
「来人,把柳妃带去准备吧。」牧流风松开手示意宫女带走柳初蕾,然後走到还跪着的韩绮澜面前,低声说道:「现在还会头痛吗?」
韩绮澜偶尔真的不明白,为什麽牧流风可以前一刻还在把他折磨得粉身碎骨,下一刻又可以言笑晏晏地关心自己。
「托陛下鸿福,身体已是无恙。」韩绮澜恭敬地回答。
牧流风半跪下来抬起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