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已经被囚禁在紫霞宫里,朝中没有官员胆敢问及废太子的下场,毕竟这样一来一往,废太子和陛下那些暧昧□□已是昭然若揭,所以大家都索x_i,ng装聋作哑。
至於墨珑当然还是祭师,享受着逍遥快活的生活。
一向跟牧流风不对盘的司怜梦却依然是丞相,牧流风跟先帝一样眦睚必报,大家都不明白为何牧流风还不对司怜梦下手,反而是司怜梦依然一如既往地完成她的工作,并没有因为风言风语而作出什麽改变。
晋封百官之後,龙椅上冷淡高贵的牧流风却像是少晋封了一人,其实文武百官都发现了,甚至连闻萧悦和墨珑都向站在後排的韩绮澜不自觉投来疑惑的眼神。
早朝结束的时候,墨珑追上韩绮澜,轻声道:「陛下也许是太忙了,一时忘了处理你的事。」
韩绮澜不动声色地微笑道:「他是皇帝,这些事情当然是由他决定,若他觉得下官继续在御史台工作较佳,那下官当然是得遵旨的。」
墨珑欲言又止,她望着韩绮澜嘴角还没有消去的青紫,说道:「是陛下动手的吗?」
韩绮澜微笑着点头道:「他心情不好,偶尔会有点失控也是平常的,下官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失陪了。」
第27章 十三(下)
听说陛下连续三天都摆驾紫霞宫,屏退所有宫女太监,谁都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什麽事。
而牧流风和韩绮澜之间的关系就好像一张弓般绷得愈来愈紧,韩绮澜不主动提起当初的承诺,牧流风也好像装作不知道地继续当他的皇帝。
然而正如以往,牧流风是首先按耐不住的,所以最终他还是把韩绮澜召到宫里。
韩绮澜身穿朝服,远远地向牧流风行了个大礼,虽然脸上带着微笑,却是无比礼貌和疏离,彷佛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君主和臣子的关系。
「韩爱卿在御史台的日子还过得不错吧?」一身明黄衣袍配上紫玉冠的牧流风端的是潇洒fēng_liú,嘴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既美丽又嚣张。
牧流风和韩绮澜之间的关系早已传遍京城,现在牧流风又冷待韩绮澜,大家都只道韩绮澜是在陛下面前如同妃嫔般失宠了,对他自是不太客气。
「托陛下洪福,下官一切都好。」韩绮澜直挺挺地跪着,不卑不亢地说道。
「好吗……」牧流风走到韩绮澜面前,弯下`身轻抚着他嘴角的伤痕,轻叹道:「还痛吗?」
「不痛了。」韩绮澜不着痕迹地侧过脸。
牧流风低头看着韩绮澜的唇瓣,这些日子以来他过得不好,连嘴唇也失去以往的血色,有种病态的苍白,却又足以勾动起他人的虐待欲。
当牧流风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揉得韩绮澜的唇瓣都发肿了,可是韩绮澜依然是那副模样,彷佛已经成为一座雕像。
「韩大人有什麽要奏给朕的吗?」牧流风松开手,退後几步说道。
「关於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事,京城里已经是传得沸沸汤汤,颇有不堪入耳之词……还请陛下三思。」
牧流风脸色一变,说道:「你是来当谏臣的?朕的私事跟天下万民何干!」
「身为陛下理应为万民之表率,可是宠幸自己的双胞胎兄长有违背於lún_lǐ道德,陛下本就靠逼宫得来帝位,现在又□□太子殿下,恐怕对陛下英名有损。」韩绮澜硬着头皮劝谏,他从怀中掏出一份卷宗,说道:「文武百官联名上署,恳请陛下尽快给太子殿下一个结果。」
牧流风抢过那份卷宗,他一打开就看见里面的不同官印,为首的赫然是韩绮澜,他看得心头火起,一伸手就把卷宗撕碎,说道:「韩大人好大的威风,还胆敢指点朕办事了!这天下到底是姓牧还是姓韩的?」
「那自是陛下的天下。」韩绮澜虽然垂下头来,但语气依然不容退让。
牧流风不怒反笑,他说道:「朕跟兄长大人那算是□□宫闱,那你跟闻萧悦又是什麽一回事?你们俩又是怎麽搭上的,竟然使闻萧悦背叛兄长大人!」
明明抢走皇位的是牧流风,他现在反而替战败者牧似云而抱不平。
「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微臣和闻萧大人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
「略尽绵薄之力?把闻萧悦拉拢过来的不是你吗!」牧流风厉声道:「而朕到了先帝死前三天才知道你已经跟他勾搭上!」
「识时务者为俊杰,闻萧大人自是懂得该投靠谁的。」
牧流风用力揑着韩绮澜的下巴,逼视他抬头看着自己,几乎是目眦尽裂,他大怒道:「闻萧悦那麽讨厌朕,最後却来帮助朕,是不是你答应过他什麽要求?他碰过你吗?」
「也许微臣的确跟太子殿下有点相似,所以陛下和闻萧大人都在微臣身上寻找着太子殿下的影子。」韩绮澜知道自己是应该示弱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是在顶嘴。
牧流风用力掴了韩绮澜一掌,韩绮澜整个人歪歪地倒在一旁。
「韩绮澜……」牧流风被自己的冲动吓了一跳,他本想上前关心韩绮澜,可是现在怒气攻心,竟是硬生生地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睁睁看着韩绮澜挣扎着身体继续跪着,那瘦弱的身影看得牧流风的心里都在淌血。
牧流风终究是上前弯身抬起韩绮澜的下巴,却看见韩绮澜脸色惨白,血丝从嘴角渗出来,自己之前打他的一拳尚未痊愈,现在又添了一道新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