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野离老远一看见席远心里就犯堵，要不是前后就这一条路，他都想直接踩着草坪给那人绕过去。

席远又凑过来跟他搭话：“乔野，我昨晚上给你发的你看了吗？”

乔野就不冷不热的，“看了。”

“那你明白了吧？我跟徐明川就不是那种关系，我也没亏欠过他…”

乔野不等席远说完就打断了，“你们俩的事跟我没关系。”

席远愣了一下，“那你生什么气呢？

他不不懂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我都跟你解释了，那都是徐明川胡说的，你还生什么气呢？”

乔野也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那份心理，总之昨天的事就是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拧着、就是过不去。

好在俩人没等墨迹一会儿，旁边有人路过。

乔野脸色一紧，席远马上注意到了，知道自己这身份让别人看到和乔野在一起对乔野不好，所以看乔野快步离去也就没再纠缠。

乔野当时还挺庆幸，还好路人来的好。

可是没过两天，当他晚上下班回家时，刚要进楼道口，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他。

席远还是戴着帽子和墨镜站在那里，走过来的时候还笑了一下，没事人似得跟他说：“这儿没人认得出我吧，能谈谈吗？”

乔野被席远搞的心里都莫名一痒。

席远是特地跟着乔野找到这里来的，他不知道乔野家在哪儿，只能趁乔野下班时偷偷开着车跟在他后面，还不敢跟太近，因为他的车子太显眼，就怕乔野发现他。

一开始还跟丢过，因为堵车，他跟太远了，隔了个转弯的红绿灯，再开过去就看着满街的同款出租车犯晕。后来还学聪明点，记下了车牌号，勉强跟到了乔野家小区附近。可是乔野家那小区那条街道太窄了，路边不是停满了车、就是挤着成片的买瓜果蔬菜的小商贩。

席远当时边开车往里走边瘆得慌，看着那骑三轮的大爷从他旁边过去他心脏都忽悠忽悠的，这要刮他车一下他得多糟心啊。

结果就这样，那次他还是没跟成功。乔野那出租车在路边停了，他跟过去一看差点没厥过去。乔野家那小区的上那老长一溜台阶，他这车也开不上去啊。而路边能停车的地方也满了，他就是挤都挤不进去那小空，就只能又一次拍着方向盘“望台阶兴叹”。

然后就是今天，他是直接提早过来的，有足够的时间抢个隐匿的停车位，乔野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等一个多小时了。

席远还挺得意的，还以为乔野能夸夸他，“乔野，别生气了好不好？”

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可能就是较真儿劲儿又上来了，就跟工作时似得，能因为一个舞步跳不好就全天候的练、台词背不熟就不睡觉、一个音儿找不准好就天天带着耳机研究谱子、哪里不行就成天追人屁后讨教。

以前带过席远的老师都嫌他麻烦，孩子怎么就这么犟，一干起来什么都能搞到跟自己过不去的地步。

席远也知道自己这样挺烦人的，可他现在对着乔野这个人就是控制不住。

他拉着不情不愿的乔野走进楼道里，矮人一脑袋还非得壁咚乔野一把，“我都追你追到这儿来了，你能不能给个面子，就算生气你也告诉我为什么吧？”

乔野是挺心动的。

但他还是不想松口，就只推搡着席远想让他赶紧走。

“我家人都在家呢，一会儿邻居来了看见也不好。”

席远就这么着又被乔野拥了一把，也是乔野劲儿大了点，直接就磕到了对面的墙上。

席远懵了，脸上又浮现出了那种难以置信。

他就那么眼也不眨一下地望着乔野的眼睛，“乔野，我怎么对不起你了？”

乔野一愣，张了张嘴，却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席远看了乔野一眼，转头就走了。

后来有那么两天，席远没再紧追不舍。

乔野松了口气，却又觉得不安。

好在这天夜班，席远又出现了。

乔野正坐在花园的凉凳上玩手机打发时间呢，肩膀就让人拍了一下。

路灯还像过去一样昏暗。

也不知道席远这两天又是怎么寻找的乔野生气的原因，天气挺凉的，他只穿着件卫衣，就站乔野面前主动说道：“我错了。”

那语气透着一股认命，席远不是故意地低着头，那对他来说已经挺够的了，这么多年除了工作中遇到过的不得不低头的时候，他还从来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乔野还是看着别处，“你没做错什么。”

“我跟徐明川真的没关系。”

“不是因为那些，”乔野摇摇头，“其实你也根本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就是...没必要。”

“那不管因为什么，都是我错了，好不好？”

席远也没去看乔野，脸上就是说不出的疲惫，“以前我对你有不好的地方，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会那样了，成吗？”

乔野还是不吭声。

两个人沉默一会儿，腰间的对讲机忽然传来同事的呼叫，让乔野去t区看一下。

乔野也没看席远，就特别利索地准备离开，利索到都有点不近人情。

席远很怀疑，这还是那个能搂着他睡一宿都不撒手的男人吗。

可是他不想就这么算了，只赶紧拽住了乔野的胳膊，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知道这话说出来都显得太没骨气，却还是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