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会解蛊?”姜柏奚听到这里适时c-h-a话。
“只是暂时逼压,”景染摇摇头,“我当时并未见识过这种南疆王室蛊术的厉害,也是尝试之后才发觉并无解法只能压制。”
“那你又是如何帮她逼压的?”姜柏奚显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再问。
景染忽然沉默下来,半晌后才极低道:“引三成功力,逆走回灵台至靳鞅心脉,归拢回压。”
姜柏奚忽然皱眉,“引功力逆走回灵台,需两人都tuō_guāng衣物,你……”
“以当时的紧迫,我没有别的办法。”景染眉目暗沉,一字一句道:“而且虽脱了衣物,但我并未睁眼看她分毫,她亦昏迷不醒人事。”
姜柏奚呼出一口气,显然有些放松,咕哝道:“我还当你们两个就是因此……”
景染忽然转头,狠狠瞪了姜柏奚一眼,吓得姜柏奚花容失色,连忙识相地紧紧闭住了嘴巴。
只是心里仍旧腹诽道:做什么那么大反应,定是有什么……
下一刻她便听景染含着复杂懊恼的声音低声道:“只是我没想到,那个黑衣人并未死心,会去而复返。在我刚刚帮靳鞅压住蛊毒还未收手的时候,一道银光便忽得破窗闪了过来,在那一瞬,我只来得及挑被将我和靳鞅包起来,刀尖便已经到了眼前。”
“所以那个木头人儿便是这时出现救了你?”姜柏奚再次不要脸地出声猜测。
“是。”景染这次没再凉嗖嗖地瞥她,反而是眸光不自觉变得温柔,下一瞬又被无边涌出的懊恼和怜惜涩然的情绪层层包裹,哑声道:“我院中布置有人手,所以只要猝不及防的一击未中那人便再难得手。当时绵儿用了弓箭,在我眼前不到一寸的地方s,he偏了那把刀。她彼时虽还年幼,但内力已然不俗,那一箭带了凛冽之气,黑衣人一惊之下,未经犹豫便破窗走了。”
姜柏奚桃花眼忽然眨了眨,莫名赞叹道:“那个木头人儿本就擅于使弓。”
景染又瞥了她一眼,没出声探究,只是道:“还听不听,不听便吃饭。”
“听听听。”姜柏奚忙不迭应声,偏头招过一盘鱼摆到景染面前,又拿了筷子塞进她手里,殷勤道:“来来来,饿了就一边吃一边说,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本太子从不讲究那些个。”
“……”景染没好气地撩开她的手,倒了杯酒,继续道:“当时我只盯着黑衣人刚走,便有一团小小的身影自窗户极快闪了进来,落在床榻前的屏风后。我当时虽心下讶异,可也并未出声,等着看她想要做什么。因为她虽救了我,但这处是我的买下的私院,她出现在这里本就不同寻常。”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黑心的。”姜柏奚忽然啧啧了几声,“对待恩人竟如此……”
景染猝不及防地抬手打了姜柏奚一下,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才好似有些好受道:“我当时并不知道日后会如此疼爱这个人,倘若我能知道,我定然会自那时起,便好好待她。”
姜柏奚看着景染如此认真的样子,想要故意露出个牙酸的表情却也露不出来,只好眨着桃花眼感兴趣道:“所以你当时是放她进去,让她看到你和靳鞅光裸裸地共处一被的样子了?”
景染又要抬手打姜柏奚,姜柏奚有了防范,轻松躲过,闲闲竖眉道:“本太子这脸如花似玉,你也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下得去手?”
“不要脸。”景染干脆利落地嗤了声,收回手闭眼道:“当时我虽并未拦她,可她走到屏风转角时却忽然自己停了下来,好似想要转身离开,却又不知为何地长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未曾出声。”
“我等了好一会儿,见她纹丝不动,我问话也不应声,便只好动手穿衣,只是我一直用余光若有似无地撇着屏风后,见她听到我穿衣的窸窣声时才好似也极轻地偏了偏头,透过屏风看了眼,同时握着手中大弓的手指紧了紧。”景染声音愈加低哑。
姜柏奚一脸活该的表情,只是还记得方才景染的话,道:“你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记得如此清楚,如何能是记不清了?”
“你等我说完。”景染凝眉看了眼姜柏奚,继续道:“待我穿好衣物准备从屏风后走出去时,一道天青色的袖摆陡然挡在了我的面前,明显是小孩子的声音说出了四个字“你别出来”,彼时她声音虽还软糯,却已然能听出清冽的音色。”
姜柏奚咯咯笑了声,“这木头人儿原本打小就是个冰块儿,说起话来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不过我只知晓她木得很,并不知道她竟还如此闷,负气不想见你却又待在那里不舍得走,哈哈哈。”
“我当时还以为是她不愿意让我知道她是谁,查到她的身份。”景染有些怅然,“所以我便了然地应了声,问她是不是不想我见到她,她虽然明显犹豫还是点了点头,明确应了声是,我便只好答应她不出去。”
“之后我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一一搪塞了我,不过她并未有丝毫恶意这一点,我已然很能清楚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