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省略了“再……罢”中间内容的景染:“……”
几年过去,不仅没有在情/事上变得细水长流的几人,反而对彼此更加的分外迷恋。于是青天白日的,两道光影就这样各自闪过,消失在了裴府。
真是……
“不像话!”
“她们二人是老衲故交,数十年前就是这般自由洒脱的脾x_i,ng,不碍事儿的。”春光日暖,树荫下的大石桌旁围坐了一圈儿人,慧忍大师笑看了眼景染和长孙祈沐,温和地回复云倾棠的话。
原来是知道了景染和姜柏奚四人因殊鸾生子而跑回了京,正好云游回伽龙寺的慧忍大师便传信,邀了她们四人和景逸,云倾棠一同来伽龙寺踏春。
到底是千年古寺,如今又是皇家寺庙,处处都严苛的很。几人在这里午时用了顿素斋,尽管已经是按着最高的规格特定烹制,但素菜到底是素菜,对于顿顿无r_ou_不欢的长孙祈沐来说还是清淡了一些。
她自己倒是随意吃了两口,但是景染疼她,拉着人跑到了背坡的夜崖山,杀生和荤戒齐上,直接在佛祖的脚下吃了起烤鱼……
吃完烤鱼没饱,两人又顺手吃了烤兔烤j-i和烤雀,完全没把头顶黑脸的佛祖放在眼里——当然,佛祖的黑脸是被烟灰给熏的。
本身云倾棠便是象征x_i,ng的训训,听到慧忍大师的话后,放心地拧头对二人批评道:“两个没良心的兔崽子,也不给我和你爹烤点儿带回来!”
现下眼里只有长孙祈沐一个人的景染无情道:“想吃自己烤。”
“……”暗戳戳告了状的姜柏奚,瞥着心眼儿和重点都已经乱飞到九天云外的云倾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儿。
这一翻恰好看到了树顶的两个果子,顿时“咦”了一声。
她们此刻在慧忍大师的小院子里,头顶这棵树便是当年景染和长孙祈沐种下的扶桑,扶桑传说中为东方远古神木,实则是源自灵山之顶的聚灵神树。神祇一族世世代代,所有继承灵脉的人,在一世身死转世之前,灵脉本源便会回归扶桑树上暂存,也寓意着她们下一世仍旧会生在神祇一族。
当年的景染和长孙祈沐,在天劫之后分取了灵山之顶扶桑神木根部的一根幼苗,将它带到青越伽龙寺,种在了慧忍大师的院子里,以求存管二人灵术本源在此,来世转世到青越,在不同的环境下寻求逆天改命的法子。
这两颗果子在景染从岳麋山下山的那年冬日便苍翠欲滴,如今更是表皮隐隐流转着光华,果香四溢。
姜柏奚低头拿起个桌上摆放的果子闻了一下又丢开,“我还当果香是从这儿来的,原来不是。”她再次仰头看着树顶,饶有兴致道:“如此说来,你们岂不是得对着一棵树喊娘?”
景染和长孙祈沐:“……”
“臭丫头说什么,我如何能是一棵树?!”不明所以的云倾棠顺着姜柏奚的视线看了一眼,眉头倒竖。
姜柏奚没搭理她,也懒得解释,继续兴致勃勃道:“那要是将这两个果子摘下来吃了,会怎么样?”她说这话的同时,脸上颇有着要去动手的意思。
长孙祈沐的声音幽幽响起,“你要是吃了的话,我们两个便会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
“……”姜柏奚下意识地低头看了肚子一眼,一阵恶寒。
算了算了,吃不起。
“神祇一族集世间至纯至灵,果真奇妙无比。”慧忍大师也看着树顶接话,许是想到了那年冬日里,景染,姜柏奚,长孙祈沐和靳鞅四人曾一同来小院的画面,如今却独独不在了靳鞅,轻轻叹气道:“不知景世子自灵山解除天命后,靳长公主如何了?”
慧忍大师是当世智者,自然本是极有分寸的人,他如今既然开口问了——
一直以来,自从从灵山回来后,长孙祈沐便从来未曾提过和灵山,和靳鞅,和那一年零三个月有关的任何话头。或许是不敢去提,不敢去知道景染到底在那一年中,受了怎样的疼和苦;也或许……是因着某些特殊的缘由,避着那些难以界定的亏欠罢。景染自然懂她,更是疼她,也理所当然地妥帖顺着她,未曾提过。
须臾的沉默后,姜柏奚看了眼长孙祈沐面上神色没什么波澜的脸,对慧忍大师道:“神祇一族再强大,总归传承的灵脉是一分为三。”她看向景染,“当时这个玉美人儿灵术已然大成,逆天改命都不在话下,自然选了剥除灵脉这条路,但是——”她顿了一下,出人意料地正色道:“她却同时将灵术和灵脉尽数给了靳鞅,让靳鞅反其道而行之,以磅礴暴涨的灵术反向去压制。”
“如今靳鞅,自然完好无损,且掌了神祇一族三分之二的灵脉和灵术,在灵山统领全族。”
景染一直没c-h-a话,任由姜柏奚说完,明显感觉到手心牵着的手掌骤然从紧绷放松了下来,她心下一疼,看了看身边的人,忽然拽着她闪身离开了。
慧忍大师一愣后,由衷地欣慰点头叹道:“如此便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姜柏奚罕见地没有对离开的两人翻白眼儿,也点点头,端起了茶水慢慢喝。
两人单独亲密了一会儿,直接飘身回了清液阁。在紫竹林的竹尖儿上荡了许久后,景染忽然轻巧地飞身蹿下,站在一株碗口粗的紫竹前,伸手招了个一旁凉亭内的杯子过来。
长孙祈沐跟着飘身而下,并列站在她身侧,长睫一煽一煽地乖巧看着。
景染算计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