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的传送阵跟人族的大同小异,没激发时都是一个圆形的法阵。
站在法阵边上,李初一默默的等待着阵法开启,可等了半天也没见几个老妖怪动作,扭头一瞧却见他们齐刷刷的望着自己。
“干嘛?”小胖子纳闷儿的问道。
“拿来。”敖昆的手伸到李初一面前。
“没钱!”
下意识的捂着裤裆连退几步,李初一警惕的望着老蛟龙。
这帮守财奴,开启自家的阵法还问小爷没钱,没门儿!
敖昆真想一口吐沫喷死他,虎着眼没好气的道:“谁说钱了,圣物!你身上的两块圣物给我!”
“哦,你说这个啊,早说啊!”
磨磨蹭蹭的取出两块玉符,李初一恋恋不舍的递了过去。
虽然是谈好的,留在身边也没什么用,可毕竟是自己的东西,送出去他还是肉疼的要死。
懒得跟他废话,敖昆一把抓过两块玉符,犀利的眼神变得复杂,其他大掌祭也是如此,就连祝三娘的眼睛里也隐隐有泪光闪现。
一万年,四枚龙玉只寻回了一半,如今终于全部寻回,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
没有龙玉,九位大掌祭只能齐齐出动,耗费巨大的妖力和气血,以及其他很多天材地宝才能激发阵法,而且激发之后他们也会受到相当程度的反噬,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直到后来找回了两枚,情况才有所好转。可是两枚龙玉也只能让他们的压力稍减,受到的反噬略小一些。
只有现在,四玉齐全,催动阵法再也不用九人齐出,只需一人便可勉强催动。最重要的是反噬会消减到最低,开启圣地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需要漫长的时间调养恢复了。
冲着敖崆和敖惊递了个眼神,后者齐齐点头,伸手一翻取出了各自保管的龙玉。
三人同时抬手轻轻一拖,四枚龙玉顿时自行飞到了阵法的四个节点,不等他们催动便由缓至急的围着阵法旋转起来。
高速的旋转中,在李初一手中百无一用的玉符绽放出耀眼的光华,突然间高低不一的四声龙吟同时响起,龙玉带出的流光也应声化为了龙形。
青龙叹,白龙吟,金龙稽,紫龙隐。
李初一今天算是知道了这词儿是怎么来的了,不是某个文士才子的烂漫之词,这四个名字根本就是描述着它们此刻所展现的形态。
青龙沉稳目不斜视,龙吟低沉仿若叹息;白龙灵动蜿蜒曲直,龙吟绵绵回荡不已;金龙稽首拜天扣地,龙吟曲折似哭似泣;紫龙垂垂彷徨前行,龙吟不彰销形匿迹。
四龙各不相同,可活灵活现却一般无二。若非见到它们出现的过程,李初一的真的会以为是有四条真龙降临于此,各作其状欲要向旁人隐喻着某种或某些事情。
是不是隐喻小胖子不知道,他倒觉着四龙跟道士给他讲过的一个故事有些相似,就是那个四个傻子去取经的故事。
青龙就像故事里的师父,沉稳干练有什么事儿总喜欢闷在心里独自品味,白龙就像那个大师兄,最牛
逼所以叫的最大声。
金龙则像那位猪二爷,碰见啥事儿立马就怂,哭着喊着找人帮忙。实际上他自己也很厉害,可他心眼多,知道箭射出头鸟的道理,所以宁可求人帮忙也不自己出手。
至于那个紫龙,则是最小的那位傻师弟了。自己没什么主见,平时都是听师父和两位师兄的,叫上哪儿上哪儿叫干嘛干嘛,任劳任怨鲜有牢骚,以至于很多时候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只有偶尔的峥嵘一露方让人回忆起他也是一位不可小觑的能人。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小胖子越看越像,嘴一咧不由的笑出声来。
这一笑把其他人给笑回了神,郝幼潇轻轻撞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作怪,四位大掌祭则互望了一眼,纷纷洒然一笑。
圣物重归,四龙再现,他们刚才也一时失神了。
“开始吧。”
敖昆说完,竖指一点,其他四人也同样如此。
五道颜色各一的妖力笔直的射向中心,地面轻轻一震,刺耳的嗡名声一晃而过,一座十几丈宽的球状法阵拔地而起,囊括的范围不断向外延伸,一直到大半个广场都囊括了进来后方才停止。
法阵内晶莹一片,无数的纹路和节点闪烁着明亮但不刺目的光华。繁复的程度让人望一眼便头晕目眩,李初一见过漠北的传送大阵,跟眼前的比起来,漠北的那些传送阵实在是太简单了些。
法阵不是说越繁复就越好,可二者相比确实高下立判。
漠北的传送大阵,他还可以仗着阴阳道眼窥探一二。可眼前这一座,他的阴阳道眼刚刚催动还没来得及看,一种烦闷欲死的恶心感便充斥胸间。
不是禁制的反噬,而是获得的信息量太大。
如果说法阵是一本书,那么漠北的传送大阵是一本字典,他虽然看不懂,但却可一页页的慢慢翻看。
而这座传送阵则像是存了千万本字典的玉简,在他探究的那一刻,玉简内的所有信息便一股脑的灌输到了他的脑海里,庞大而驳杂的信息让他的脑海根本来不及分辨,加之对阵道只是略懂皮毛,这些信息根本就像是《道典》一样如同天书,不明其意下只感觉头疼欲裂,脑子都要炸开了一样。
好在他有过经验,第一时间错开了目光,这才没有让识海崩溃。
敛去道眼,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小胖子脸色煞白。
郝幼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