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神的华丽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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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开始。

原来敦贺抽的是自己演的男主角林风,而景谦抽的却是林风的妹妹──女主角林水。这俊美少年的反串自然是引起了观众的兴趣,再加上刚才敦贺的说话,让观众们的好奇心发挥到极致,以致木村询问两位要否看剧本又表示两位随时可以开始时,在场观众都热烈拍掌,兴趣盎然。

“水,你就随着母亲离开吧。忘记我,然后从新开始。”敦贺没有看向景谦,遥望观众席的尽头,仿佛那里才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不让身旁的人留有一丝希望。自己情愿把所有的苦痛揽起,都不愿自己最爱的妹妹承受一点外来的压力。然而,一直的保护,一直的疼爱,都终是防不过如洪水般的闲言闲语。每当看到自己最爱惜的妹妹被人指责,心里就对自己更恨。只怪他还没有强大得堵住人言,所以分开才是保护她的良方。

“不要!我不想跟她走……你知道的,跟她一起我会失去自由,失去你……我不怕被人说闲话……”景谦全神贯注地盯向敦贺,声音激动却柔弱,双手抓住对方的衣服,流光转动的紫眸载着认真坚定。当木村示意开始之时,他就已经不再是景谦,而是林风的妹妹林水。他真的不怕被人说闲话,他怕的是要跟自己爱的人分开,什么爱不一定要一起,爱是要迁就,他什么都不想管不想理,他只知道……“我想跟你一起,我可以跟你一起面对一切,请不要让我离开你!”

观众的惊叹声四起,敦贺不禁侧头望向身后的少年,然后明白到观众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少年那淡粉色的唇轻颤着,白晢的脸被透明的泪水滑过,紫色的眸子剔透得似是看得穿来人的心思,仿佛在他面前,自己的隐藏掩饰都无所遁形。

少年的可怜模样竟让敦贺有一剎那的分神,景谦的戏比原来的女孩更真实更熟练,甚至连样子都比那女孩更惹人怜爱。里面所载的痛苦是都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迟延退缩,因为自己单方面的保护,让他受伤了,伤得很深很痛。

伸出了手,敦贺微愣一下又突然转换了动作,改成紧握拳头,扭头不望。被影响的时间只有一瞬,视演戏为专业的他很快回神,主导权仍在他手,全力面对认真的演员,是他的响应。只是他那不忍的声音悄然响起,竟是他没有尝试过的压抑:“我没有足够的力量,这与一同面对的事情无关。一起,也要有力量,我们没有力量,就是要面对也只会落得分开伤痛收场。我不允许。”

听到敦贺的话,观众既同意敦贺的说法,又为景谦而痛心,他们很多人明明已经至少看过一次原版,却都没有这次来得揪心压心。之前是赚了众人的泪,这次却是得了众人的心。观众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生怕最后这俊美少年会伤心欲绝。他们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景谦被敦贺的压抑弄得心慌,竟然让他的心痛起来,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真的是要响应他,就像完完全全成为了林水。自己的思考和演技会被敦贺带动……他不希望这样下去,提起了手,他直望着敦贺。

“风……哥哥……只要能跟随你,纵使最后要承受巨大痛苦,我都不怕。你怎么都不愿让我留下……难道……你是想要玩弄我的感情吗?”景谦捂住了心口,揪住了胸前的衣服。他没忘记林水是有心脏病的人。这里似乎真的要隐隐作痛,痛得泪水不止地落下,身体的力气都要被抽走,脚步突然不稳,眼看就要倒下,景谦却是闭上了眼,心灰心息。

少年那闭眼时的心冷,紫眸里的伤痛,那一种被人扔弃的失望,使眼浅的人痛哭,使心硬的人不忍再看。只见少年就像一个失去生命的瓷娃娃,静躺在敦贺的怀里,脸上的泪痕未干,照出无限悲凉。看的人全然忘掉自己看的是戏,只因为眼前的表现是如此的真实,让他们不能把戏再当成戏。那种拼了命般想要表达的心情,真是动人心神,又让人心惊。

敦贺接住了倒下的景谦,心里惊于景谦倒下的自然和那拼命的表现,仿佛是相信自己一定会接住他。想来确是,林风一定会接住林水,大家都没有看到,景谦闭目之前的眼神,除了心灰绝望,竟是有最后带着失望的赌注。赌自己会否接住他,只有敦贺知道,那是林水的赌注。景谦很轻,他很轻易就能抱住,皱起了眉,对方没生气的样子使他不安,林风不愿看到这样的林水。

“水……醒醒……别睡了……醒来吧……不要再睡了……要是你醒来的话……我就不让你离开……我们一起……一起面对一切……醒来吧……”敦贺低喃着,蹲身抱住景谦的他垂下了头,害怕失去的心情如潮涌般散开。安静的会场里没有其他声音,观众压住了哭声,压住了想要叫唤林水的心情,只望林风能把林水唤回来。他们被敦贺的心情感染,一时害怕得很。从前看剧是完全没有这种心情的,可此刻他们却不约而同地想到──要是失去了林水,林风会生存不了的。

寂静,是会场里唯一余下的东西。剧到这里应该就是个结束,众所周知,《心未冷》是一部悲剧,但观众似乎都不愿让剧就此结束,心情投入了剧里,等待林水醒来的时候。

主持人木村早已被二人的演技惊呆了,在场边看着完全没了反应。没有人能打断此时的剧,因为大家都回神不来。

躺在敦贺怀里的景谦感到一丝不自然,他不知道观众的反应,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剧就到这里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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