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竹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撅起嘴唇,亲了宣恒毅的手掌一口。宣恒毅好像被电了一下一样,马上缩回手掌,继续提醒道:“别闹,答应我,别说出去。”
马车有着厚厚的门帘,外头负责驾车的马夫似乎真的没听到宣恒毅与庄子竹的对话,把马车驾驶得十分平稳。庄子竹明知故问道:“陛下认为我不是第一次了,不但不介意,不怪我欺瞒,还要帮我隐瞒?”
宣恒毅撩开车帘看了外面一眼,确认外头没人听得见,松了一口气,又把车帘严密地围上,转头盯着庄子竹。
不得不说,宣恒毅有着最为冷酷的眉眼,面无表情地盯人的时候,寒风凛凛,还是很能唬人的。
他的声音也低沉锐利,如同寒风,夹着冰渣子的恐怖气息:“以前的事,不是不介意,但可以不追究。小竹你上了宗谱,生是我的皇后,死了要与我合葬,决不能再见前人,想都不可以想。”
宣恒毅再想想,心里也挺酸的。
怪不得先前庄子竹三番四次拒绝他,原来是心里有人了。前人从小到大的情谊,多么深厚,他这是横刀夺爱了吧。
但是庄子竹既然同意嫁给他,那他就不会放手。
要是文官武将们看到宣恒毅这副夹着寒冰的表情、这冰冷恐吓的语气,肯定得马上跪下认错了。可庄子竹丝毫不怂,也板起了脸。
宣恒毅看着庄子竹的表情变化,脸色更加深沉,接着告诫道:“皇后要想好,莫要与前人藕断丝连。”
庄子竹双手抱胸,瞪了回去,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怀疑我有相好?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三心两意的人吗?”
宣恒毅气势被削弱了些,默了默,皱眉道:“当然不是,小竹本x_i,ng善良,莫非是被人威迫——”
庄子竹又问道:“就因为你觉得没有血就不是第一次了?”
宣恒毅没反驳,怔怔地看着他,不敢置信地问道:“第一次?真的?”
庄子竹气笑:“没常识嘛?你昨晚这么温柔,都被你撑开了,血从哪里来?一定要弄出血让我痛你才高兴是不是?昨晚我就奇怪了,干嘛要放白布,你的才多宽,这都要流血,那合着每次去茅厕都要流血是吧?”
宣恒毅刚刚还觉得庄子竹说的有道理,甚至心情欢畅。一听到他家小竹之前没有和别人好过的消息,宣恒毅闷了一整天的心情都放松了,甚至想和空中的小鸟一起欢快地鸣叫。可是再听下去,宣恒毅又矫情了。
冰凉挑衅的声音从宣恒毅的口中一字一顿地蹦出:“才、多、宽?用那东西比?”
庄子竹故意鼓起包子脸,对话糟理不糙的比喻避而不谈,单刀直入道:“陛下无端怀疑我,怀疑我人品,我不高兴了。”
“哎,”宣恒毅叹了一声,看着庄子竹的包子脸,感道万分不妙,压下心中真相大白的高兴,干脆利落地认错道:“是我想差了,我的错。”
庄子竹把包子脸收了回去,不过脸色还是沉着的,不说原谅不原谅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所以这白布检验是谁提出来的?完全没常识嘛?”
宣恒毅接话道:“那这条便废了,小竹莫气。”
庄子竹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膝盖,又问道:“没消气,我在想呢,陛下是不是第一次?也没出血吧?”
“是第一次,”宣恒毅整张脸都苦了起来,迟疑了一下,说道:“要出血才能气消吗?”
这男人最痛!
庄子竹看着宣恒毅这么怂,就差直接上手自残了,终于破功,嘴角翘了起来,阻止道:“就是让你知道出血有多痛而已,要你出血干嘛?万一废了怎么办?到头来受苦的还是我。”
宣恒毅松了口气,打蛇随棍上:“那小竹原谅我了吗?”
庄子竹没松口:“再说吧,先去拜见太后,今晚再和你算账。”
“要改口叫母后了。”宣恒毅提醒道。
庄子竹“嗯”了一声。
回到宫中,庄子竹换上品级大装,头顶凤冠,进行剩下的大婚仪式,去拜见太后,给太后奉茶。太后没在礼节上难为庄子竹,给庄子竹送了礼,嘱咐了些好好服侍宣恒毅、做好皇后分内事的说话,又特意嘱咐道:“毅儿十年无子,皇后进宫以后,要广纳美人,帮毅儿开枝散叶、延续血脉呀!”
庄子竹不想就这么应下来,广纳什么美人,这不是要给自己添堵嘛?
只是庄子竹还没拒绝出声,宣恒毅就发话了:“母后,十年来宫里美人无数,朕依旧十年无子,是朕的问题,无需给皇后施压。广纳美人的说话以后更不必说了,章国百废待兴,宫里一切从简。日后如果有孩子,那是奇迹,如果没有,也不可强求。”
太后听着宣恒毅这么说,他的手抖了抖,茶杯里的茶水差点沾s-hi了他的手指。他真想一杯茶就这么倒在宣恒毅头上,像他小时候那样随意教训他,可现在宣恒毅已经不是他随意教训的人了。
太后的视线转到庄子竹身上,问道:“从来没有哪个皇后阻止皇帝纳妃的,皇后应当是贤妻的楷模,主动为皇帝开枝散叶。况且全天下的人都看着我们,其他国家的皇帝后宫三千,章国的宫里岂能只有一个皇后,这不丢人?皇后,你的意思呢?”
庄子竹低眉道:“回母后,圣上发了话,臣妾不得不从。”
太后气得砸了茶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