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竹好奇地撩起门帘,看到了站在雪地之中对他微笑的宣恒毅。
上午才见过,宣恒毅居然又换了衣服。他一身大红,绣着游龙的暗纹,穿得十分喜庆,走在雪地上像个大红包似的。加上宣恒毅近来在美容养颜方面颇有成效,米白色的肌肤泛着光泽,在红衣的映衬之下,显得人也j-i,ng神奕奕,看上去就像个新郎。只是衣衫有些单薄了,单薄的红衣勾勒出健美的线条,看上去流畅又优美,给宣恒毅那张严肃刚毅的脸添了几分妖冶。
“怎么穿得这么薄?”庄子竹扫了一眼,说道:“上来,别冷着了。”
宣恒毅乖巧地上了马车,稍微解释了一下:“刚刚练武场上活动,流汗,热,就换了衣服,还热着,不冷。”
庄子竹忽然想起了宣恒毅多年无子的毛病,眼睛向下飞快地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伸出右手,向宣恒毅递了过去,问道:“是嘛?来握一下,试试你的手是不是真的热?”
“这,这可以吗?”宣恒毅眼睛向下,看到庄子竹那骨节分明的手,右手轻微地动了一下,却没有真的握上去,捏了捏手指,把手掌向下,按住自己的大腿,说道:“或许,会冒犯了。”
庄子竹把脑袋凑过去,正面看着宣恒毅的脸问他:“上午不是说要娶我嘛?”
“当然会娶的,子竹不必担心。”宣恒毅屏住呼吸,把脑袋往后靠了靠,同时别开视线,不敢细看,只敢盯着车帘,似乎车帘上那简单的波浪花纹,比庄子竹的脸还要更加好看。
庄子竹见宣恒毅这个样子,都忍不住在心里失笑了,嘴上却不显,只保持语调平稳,说道:“手掌伸出来。”
“哦。”宣恒毅把右手的手掌乖巧地平伸,又不敢碰到庄子竹,于是只能把视线转回来,看好距离。盯着自己那平摊着的大手掌,嘴上虽然说了不要,心里却升起一点小期待。
庄子竹却只把食指伸了出来,点在宣恒毅的手心之中,探了探温度,点头道:“嗯,的确是热乎乎的。”
宣恒毅有点小失望,耳尖却微红,跟着“嗯”了一声。
“我也有些热了。”庄子竹说着,另一只手掌对着脖子扇了扇。
马车中狭小的空间内,庄子竹凑了过去的清新体香扩散到宣恒毅的鼻尖,宣恒毅视线下移,还能看到庄子竹那优美白皙的脖颈上,隐在衣领中的小巧的喉结……
宣恒毅呼吸一窒,都似乎有些醉了。此时马车颠簸,庄子竹的指甲趁机挠了挠宣恒毅的手心。
如同羽毛在敏感的掌心上轻扫一般,不知是马车的颠簸造成的,还是庄子竹故意的,总之都好像在心上挠他一样,受不住,又觉得力度实在太轻微了,希望能更猛烈一些。不行!宣恒毅突然收回手掌,紧握拳头,又松开,把两只手的手掌都放在大腿上,目不斜视,正襟危坐起来。
如果光看脸的话,看着比朝堂上的他更加可怕,一副随时都要发怒的样子,严肃得像是结了冰一眼,连目光都凝固了,不会眨眼。
庄子竹好整以暇地也收回手指,眼神迅速向下瞄了一眼。
哟,本钱还挺雄厚的嘛。
不过这也太经不住了吧?这么容易就这样了?
可是总算知道他没什么毛病了,庄子竹定了定神,说起今天的下午的成果来:“今天又研制了一种新武器,不过还在研发阶段,暂时只能让小鱼在水中晕倒翻肚子。陛下等会来府中看看嘛?”
“好极。”宣恒毅本来应该没见过就能开始赞不绝口的,可是他现在话少得很,还驾轻就熟地在底下拉出一张小毯子来,盖在自己的腿上。严实地盖住了,宣恒毅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一下:“刚刚还热,现在有些冷。”
庄子竹脱下雪披,盖到宣恒毅的肩膀上,又把手炉塞到宣恒毅的手里,故意在他耳边问道:“微臣不冷,陛下现在还冷么?”
“……”雪披沾了庄子竹的特有的气味,香气不断地钻进宣恒毅的鼻间,耳边还有庄子竹呼出的热气,害得他耳朵和脑袋都跟着被烫到了。宣恒毅严肃不安地向下扫了一眼,这下连小毯子似乎都掩盖不住了,可宣恒毅还是把雪披脱了下来,问道:“子竹不冷吗?”
庄子竹用手指捏了捏宣恒毅的大拇指,说道:“不冷,热着呢,陛下穿,我这还备着一件。”
说罢,庄子竹把马车上备着的雪披盖到身上。而旁边的宣恒毅得了允许,将庄子竹的雪披裹紧了,把自己掩盖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宣恒毅还坐开了许多,贴着车壁,与庄子竹保持了一段距离,以前总是流连不已的眼睛,现在也不敢再看庄子竹一眼。
这情况一直延续到马车再次停下,来到另一家铺子。庄子竹下了马车去挑选石料,宣恒毅在后面跟着。他下了马车,雪披依然裹得紧紧的,看起来冷得不行。直到庄子竹无心撩拨,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宣恒毅才松了一口气,把雪披脱了下来,抱在手臂里。
庄子竹选到了需要的石料,回头看了一眼,算了算时间。
似乎也耐久的嘛,可以可以。
可是他怎么会多年无子呢?连这反应看着也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挑完石料,庄子竹打量了几眼宣恒毅,又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边的宣恒毅眼神躲闪着,又期待,似乎又有些害怕,可面容看上去依旧严肃,很能唬人。
掌柜就被唬住了,又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众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