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拉的光辉完全上升到地平面之上普照整个埃及大地的时候,它只照到了这个城市里遍地的鲜红和悲鸣……
距离这个城市不远的高山之上,数人数马伫立高峰之上。
漆黑的骏马打了个响鼻,不耐地晃了晃头。
它的主人骑在它身上,和城市里一样艳红的血红瞳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个被火焰和鲜血笼罩的即将灭亡的城市。
灰白色的发狂乱地散落在他深褐色的脸庞,颊上那道深深的疤痕清晰可见。
“让那些兔崽子立刻给老子滚出城来。”
白发的盗贼王突如其来的一句叱喝让那些本是兴奋地看着下方的同伴在烧杀掳掠自己也跃跃欲试的几人怔住了。
他们大眼瞪小眼彼此看了许久,其中人小心翼翼地开了口。
“王……你是说……让他们撤走?”
漆黑色的马鞭呼啸着一下子将发问的人抽下马去。
年轻的盗贼王回头,血红的瞳孔露出y-in冷的神色。
“怎么?本大爷的话你听不懂?”
“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打进去,多少让兄弟们尽点兴玩乐——”
一句话不曾说完,胸口被长剑贯穿的男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倒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地。
“本大爷不需要不听话的仆人。”
懒得废话的迪亚邦多一剑刺死那名男子,眼角的y-in寒让其它几人后背都打了个寒战。
褐肤的盗贼王一扯缰绳,漆黑的骏马打了个响鼻,顺从地转身。
迪亚随手点了一人,“你去传我的命令。”
顿了一顿。
“叫达玛去整顿,不听话的蠢材杀了。”
说完,他也懒得等对方的回答,径自纵马离去。
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其中一人打了个呼哨,天空中一只黑雕俯冲而下落在他包裹着皮革的手臂上。
那人匆匆写了一句话,把小条的莎草纸绑在黑雕腿上,然后一指远方将黑雕重新送上天空。
“不过屠个城而已还唧唧歪歪的。”有不服气的人忍不住抱怨起来,“兄弟们一直都是这样,该杀就杀,要抢就抢,哪那么多规矩!”
放雕的男子瞥了同伴一眼,不屑地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的这么想,才这辈子都是做下人的命。”。
他说,“别冲我瞪眼,要是你想一辈子做贼,想要烧杀掳掠随你便,尽情痛快去。”
“没有自己的地盘,我们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盗贼。王不是要毁掉抢光这座城市,恐怕是想要把这座城市作为地盘发展起来,这样我们才有和埃及王室对峙的资本。”
男子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的王所谋不小啊……说不定就是冲着法老王那位置……”
他含糊了最后半句,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目光炯炯显然已经在一瞬转过了不少念头而听清了他的话的几人彼此对看了一眼,都沉默了下来,各有各的心思。
这几人兀自在这里思索着,年轻的盗贼王却是纵马扬长而去将一切甩在身后。
他的身后,在他的一句话之下逃离了被摧毁的命运的城市里,被浇灭的火场上黑色烟雾冉冉升起。
金色的太阳在地平在线大半被那黑色烟雾掩盖。
明亮的阳光再也照不亮那被黑暗笼罩的城市。
阳光从他的后面照过来,将他深褐色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越发透出几分让人看不清的神色。
多少能猜到那个服从他命令的男人想法,迪亚邦多却是嗤之以鼻。
就让那些人误会了也好,他也懒得解释。
反正这样能让他今后类似的做法方便许多。
如果说当年的巴库拉有所谓的取法老王而代之的心思,现在身为魔物的迪亚邦多的他却完全没有那样的想法。
魔物的思维和人类的思维是完全不一样的。
人类趋之若鹜的东西魔物却是不屑一顾,更何况身为魔物的他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埃及的王的。
迪亚邦多下达那个命令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目的是要灭掉埃及的王室。
至于那些城里的人类不过是顺带,他完全没将那些完全可以称为他的食物的人们的x_i,ng命放在心上。
反正他不下手,邪神迟早也要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