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法老王允许擅自碰触王的人皆是死罪。
虽然这条惯例对极受法老王宠爱的王弟不起作用,但是在他人身上,年轻傲气的法老王却是完全将其贯彻了下去。
这条禁令无人不知,送到王身边训练有素的侍女自然更是清楚。
偏生就有些自以为是的侍女不知好歹,自以为凭借几分美色便能得到王得青睐,却不知道那念头根本是自寻死路。
不然,王身边的侍女为何总是换得如此频繁?
今日若不是王弟不动声色地将王的注意力引到他自己身上,只怕这个侍女当场就又要步了她前任的后尘。
偏生这个女人还不知自己刚才的险境,一厢情愿地认为是王弟妨碍打扰了她。
中年女官瞥了那个侍女即将消失的背影一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意。
居然当着她的面就……作为最被王宠信的最高女官,她的权威可容不得这样一个卑贱的新进侍女挑战。
提娅跟在她身后走出房间,低着头只当没看见在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煞气。
——
火红的夕阳已经落入了地平线下,那仿佛火焰燃烧般赤红色的光芒渐渐从埃及大地上褪去。
安静得只能听见沉睡的王弟轻微的呼吸声的房间,虚掩的门发出轻微的响动。
皎洁的月光随着门的敞开在房间里落下了明亮的痕迹,将走进来的那个人在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年轻的法老王站在门口向随侍在身后的爱西斯大神官吩咐了几句话后,爱西斯微微点头,恭敬地退了下去。
亚图姆随意扯下披风扔到一边,然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女们退出去。
再一次发出轻微响动的门关上,将那透进来的月光尽数拦在了门外。
站在y-in影之中的少年王侧过头来,他绯红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像是发着光的红色宝石,灼灼然向床上看去。
当看到床上蜷缩着纤细的身体睡的正香的少年的身影时,那双冰冷而总是高高在上的灼红的瞳孔便放柔了下来。
那浑身散出的就像是出鞘利剑般的尖锐感也在这一瞬间就松弛了开来。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伸出的浅褐色的手指拨开王弟额头上睡得有些凌乱的发丝,指尖不经意间划过了那白瓷色的柔软的耳垂。
感觉到有异物碰触,王弟的耳朵微微动了动。
这一动,却是让少年王的心里也跟着动了一动,忍不住就捏住那小小的软软的耳垂捏了一捏,舒服的手感让他又揉了一揉,这才满足地松了手。
年轻的法老王看了沉睡中的王弟一会儿,手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试图将他唤醒。
年少的王弟弓着身子,将怀中白白软软的枕头抱得更紧,些微不堪打扰的哼声从他喉咙深处蹭出来,轻轻的,嫩嫩的,濡濡软软的,像极了刚出生的小猫咪哼哼的叫声。
他的头动了一动,却蜷缩得更紧。
看着他这副样子亚图姆忍不住想笑,但是想到刚才女官向自己禀报的事情又觉得有气。
于是浅褐色的手指就直接改拍为掐,又使了点劲儿。
其实这事明日再教训王弟也不是不行,只是此刻少年王的倔脾气一上来,非得现在就把他弄醒来不可。
因为脸上掐住,感觉不适的王弟在睡梦中也不禁皱起眉来,他努力摇了摇头,将脸上的手甩开,继续呼呼大睡。
少年王沉下脸来,又推了推他。
这一次,王弟反应更大了,他就真的和满地打滚的小猫一样抱着枕头在床上左右滚了一滚。
只是他左滚右滚偏偏又滚回了原地大床的正中央,继续沉沉睡去。
那反应让亚图姆想继续生气都生不出来,眼底掠过一抹哭笑不得的神色。
年轻的法老王略微沉思了一下,灼红的锐利瞳孔在黑暗之中闪了一闪。
他站起身离开了床边,再一次回来的时候,手上端上了一杯酒。
只是和王弟曾经喝过的艳红色调的口味略有些清甜的葡萄酒不一样,漂亮的玻璃杯荡漾的液体近乎是无色透明的,被从天窗落下来的月光一照,折s,he出水晶般的光泽。
那酒气也浓郁上了好几倍。
亚图姆喝了一口,便将酒杯放在一边。
他俯下身,浅褐色的手指握住他的王弟的下巴,就将那本是侧着的脸强硬地扭上来。
他的唇贴上那因为在浅睡中此刻毫无防备地微微张着的粉嫩色调的柔软的唇,些许透明的液体渗出来,给白瓷色的颊边添上了一道水润光泽的痕迹。
高浓度的酒液那呛人的气息猛烈一冲,顿时就把游戏呛醒过来,下意识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使劲一推,侧头猛烈地咳了好几下才缓了下来。
他缓了口气,又轻轻咳了两声,眨了眨眼,似乎还没弄清当前的处境。
有人握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向上转了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被酒液润s-hi带上一层浅浅的光泽的唇就再一次被人堵住。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紧紧抱住。
因为刚才呛到时剧烈的咳嗽从而泛出水光的紫罗兰色瞳孔睁大,怔怔盯着眼前放大的俊美面容,刚醒来的迷糊神色终于渐渐散去,变得透彻起来。
刚才被呛得厉害,就连鼻子也有些发红,此刻,那红晕的色调已是在他整个稚嫩的脸上都蔓延了开来。
那是被气的。
恼怒之下,年少的王弟也不顾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徒劳,使劲就想把少年王的胸口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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