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汲水的三人回到歇脚处时,几位大神官正坐在树荫下交谈,离他们不远的另一个显然被收拾得比较干净的浓密树荫下,年轻的法老王正躺在那里小憩。
几匹骏马被缰绳拴在不远处的树上,低头啃着树脚下的青草,唯独白色骏马在悠闲地慢步。
当拉兹将阿赫摩斯王的墓地被人盯上的事情说出来后,年轻的法老王自然是当机立断决定亲自前往,惩处那群胆敢冒犯他伟大的先祖的墓地的罪人。当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墓地所在也是一个原因。除了夏达留在王宫处理政事,其他的几位大神官自然要跟随前来保护法老王。
虽然阿赫摩斯王的墓地离王宫较远,但是却恰好处于埃及王都远郊的边缘,在那里虽然要多费点魔力,但是还是可以召唤出魔物的。
有这几位可以召唤魔物的大神官随身保护,就足以抵得过千军万马了。
西蒙因为年纪太大行动不便,这次没有跟过来。
“让它代替我就好。”在他们出发之前,西蒙如此意味深长地对王弟说,他摸了摸怀中的小黑猫,把它递给了王弟,“猫是神的使者,它的眼睛可以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
正因为如此,小艾玛也成了前往阿赫摩斯墓地的成员之一。
游戏拿着一个水囊向亚图姆走了过去,他原本以为亚图姆只是在闭目养神,结果走过去才发现是在浅睡。
因为政事繁忙,少年王昨夜睡觉的时间很迟,游戏那时睡得迷迷糊糊地只是微微睁了睁眼,便又继续睡了过去。然后一大早亚图姆又去了神殿,接着又迅速在王宫做好安排后就马不停蹄地奔向了目的地。
……亚图姆毕竟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游戏这么想着,抱着水囊在浅睡的少年王身边坐了下来。
正午的太阳晒得正热,虽然有树荫,却一丝风都没有,年轻的法老王被汗濡s-hi的金发贴在他浅褐色的额头上,凌乱地散在荷鲁斯之眼的黄金头饰上,他的颊边还隐约有汗在继续渗出来。
年少的王弟下意识伸出手,帮着擦了擦他额头的汗迹。
少年王微微张着唇,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浅睡中他那张掠过了斑斑光点的脸上带上了一丝极不常见的少年稚嫩的痕迹。
游戏用手指擦了擦他刚才又渗出来的一点汗水,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容。阳光落进紫罗兰色调的眼睛里,让游戏眼底微微泛起了浅色的光华,却因为太过明亮反而看不清那里面更深的颜色。
“另一个我……(日语)”
游戏低声呼唤着这个名字,喃喃自语。
一只手突然抬起来,摸了摸游戏的头。
年轻的法老王睁开了眼,绯红的瞳孔在阳光下有着红宝石那般漂亮的光泽。
“你总要惹朕发火。”
他说,那话听起来似乎带着点不悦,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又不像是在生气。
亚图姆坐起身,然后习惯x_i,ng地将跪坐在他身前的王弟搂进怀中。
这次出来恐怕有一场大战,所以法老王穿着的不是平常用闪耀而沉重的金饰装饰得极为j-i,ng致华美的衣物,而是一件宽松而简单的白色亚麻布的衣服。但是让游戏觉得有点奇怪的是,明明说了要从简,可是亚图姆身上那些金色的耳饰、头饰、臂环和手环之类的金饰都没有去掉,而神官们哪怕是赛特也没对此提出异议。
这么显眼真的好吗?
游戏忍不住这么想着。
随着少年王的起身,那件宽松的上衣微微滑了下去。
一个极为狰狞可怖的疤痕曝露在阳光之下,它就在少年王左肩锁骨微微偏下的地方,再偏一寸就是心口。
年少王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道疤痕,心脏突然大力一跳。
那一天他也看到过这个疤痕,那时因为不小心撕了亚图姆的衣服太过狼狈脑子处于罢工状态自然没法多想。现在又再一次看到这个,他脑中突然有一个模糊的片段一闪而过。可是当他认真去想的时候,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王兄……”
“嗯?”
刚睡醒的法老王将下巴贴在王弟柔软的发上,轻轻蹭着,看起来颇为满足心情很好的模样。
“这个是当初我……做的?”
虽然并没有向下看,但是对方手指按在自己左肩上的感触还是让亚图姆明白了王弟说的是哪里。
他没有回答,只是揉了揉他的王弟的头。
他站起身来,俯下身握住王弟的手拉着对方站起来。
“王兄……”
“别多想。”
年轻的法老王打断了他的话,说,“该出发了。”
一声呼哨,不远处的白色骏马几个跃步已经来到他们身前,亲热地蹭着它的主人抚摸它的手。
亚图姆翻身坐上去,顺手将他的王弟抱上来,然后一扯缰绳,策马飞驰了起来。
不需要他吩咐,神官和侍卫们已经自觉地上马跟了上来。
一行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飞驰,众马踏地发出了凌乱却有力的马蹄声。
年少的王弟安静地倚在他王兄的怀中,浅紫色的瞳孔深处有着微光在闪烁。
当初他一剑刺过去,亚图姆是怎样的心情……
他想他懂的。
——
当埃及身份最为尊贵的一行人在经过一整日的奔波之后,终于在傍晚赶到了目的地。
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光线很暗,在那巨大细长的峡谷底的野林里,视线更是模糊不清。当众人来到崖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