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漉漉的金发都贴在了皮肤上,所以此刻距离他的视线最近最显眼的是一只浅褐色的左耳。
因为刚刚才擦拭过香膏以及被热气熏蒸的缘故,那只左耳的色调呈现出更深的亮褐色。光线投过来的时候,那耳垂上的小洞便越发显得显眼。
“王兄……”
“嗯?”
年少的王弟伸出手,摸了摸那浅褐色耳垂上的耳洞,好奇心稍微驱散了一点他的睡意。
正在闭目养神的少年王也懒得动,任他乱摸。
“你穿耳洞的时候觉得疼吗?”
“不记得。”
“那你是什么时候穿的?”
“刚出生的时候。”
“那么早?”
突如其来的,游戏的脑中不自觉浮现出一个因为穿了耳洞而疼得哇哇大哭的婴儿的模样,他皱眉抿唇咬牙使劲忍了忍,但终究还是憋不住笑出声来。
少年王捧住他的脸,绯红色的瞳孔狐疑地看着他。
“你笑什么?”
“没有。”
“……”
“真的没有……”
年少王弟的声音在少年王锐利目光的注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弱。
看着王弟那低着头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年轻的法老王也大概猜到那笑不是因为什么好事。
算了,他也懒得多问,现在最重要是另外一件事。
“你以前见过那个利比亚的公主?”
年轻的法老王已经得知了王弟在见到利比亚公主时激动的表现,还有,在宴会的时候突然跑过去保护利比亚公主,以及在刚醒来的时候完全只注意到身边的利比亚公主……种种迹象显示出他的王弟似乎对这个利比亚公主很熟悉。
说实话,关于最后那一点让他很不快。
难道他的母亲是利比亚人?
少年王如此猜测着,但是又记起他的王弟经常说的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并不是利比亚的语言。
对于他的问题,王弟怔了一怔。
“没有,我不认识她。”
他赶紧摇了摇头,回答,“因为她长得和我家乡那里的一个朋友很像,我一时认错才……”
游戏有点担心地看了亚图姆一眼,多次试验结果证明,亚图姆很讨厌他提到自己的家乡。基本上只要一提,亚图姆立刻就会生气。
但是不赶紧解释清楚又不行。
他知道,仅仅是他和俪贝卡稍微亲近点,没多大关系,可是埃及王弟和利比亚公主关系亲密的话就肯定会让人侧目警惕。
果不其然,自己那句话一出口,亚图姆就皱了皱眉。
但是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皱着眉看着自己,目光中还带着一点犹豫的神色。
随着水池中的温度逐渐升高,柔软而火热的雾气越发浓密起来,浸泡在热水中的身体也一直在跟着升温,热得有点难受了。
他摇了摇被热气熏得有点晕乎而无法继续思考的头,脸上露出一点难受的神色。
亚图姆伸手,轻轻按着他的后脑,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
他下意识搂紧了亚图姆的颈,手臂贴在带着凉意的青石板上,那凉意透过手臂让他稍微舒服了一点。刚才好不容易驱走的睡意又随着那种暖冷交替的奇妙舒适感袭来,让他再一次昏昏欲睡起来。
年轻的法老王轻轻抚摸着此刻很是乖巧地搂着他的肩瞌睡的王弟的头发,他在沉默。
他想起了几日前,在利比亚公主的努力下,病情有了好转的王弟的体温一直在升高,额头烫得厉害,神志也是迷迷糊糊的。
他听见王弟一直在含糊地说着什么,虽然是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但是大致也能猜到那几个重复的语调都是其他人的名字。
他的王弟总是惦记着自己母亲的故乡,这一点让他很火大。
放着尊贵的埃及王弟不做,偏偏就是惦记着过去生活在卑微的平民中的日子,真不知道他的王弟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母亲葬在哪儿?”
王弟本来神智还迷糊着,少年王一句话顿时一下子就让他清醒过来。
他迟疑了一下,才含糊地说,“记得是记得……”
可是为什么突然要问这个?
年轻的法老王低下头,轻轻蹭了蹭他的王弟那被热气熏得已经呈现出粉红色调的柔嫩的颊。
“过段时间,朕让赛特带你回一次你母亲的家乡。”他说,“把你母亲的尸身带过来,虽然她没有资格葬入帝王谷,但是朕会将她用前法老王侧妃的身份厚葬。”
他说,声音很低,红艳的瞳孔中流露出一点焦躁的情绪。
显然这种事让他不是很高兴,但是他却没有收回自己的话的意思。
“记住,朕只给你十天时间,十日之内必须回埃及。”
虽然头靠在他的王兄的肩上,看不到少年王此刻脸上的表情,但是仅仅是从对方的语气,年少的王弟就听得出来亚图姆现在不太高兴。
沉默了一会儿,他把自己的脸埋入那s-hi漉漉的浅褐色的颈中,双臂搂得越发紧了一点。
“……我不回去。”
他说,“妈妈不会愿意离开她的家的。”
就算越过亚洲大陆回到那个地方又能怎样,他的家、他的亲人、他的朋友都在三千年后的世界。
他不可能再见到他们,他所拥有的只有过去的回忆。
俪贝卡和蕾贝卡很像,可是也只是像,她们终究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女孩。
他现在身在埃及,他现在是埃及的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