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哭笑不得地推开门,里面顿时传来一阵嘘声:“吁——”
只是,在看见进来的人是谁后,那嘘声一转,竟然瞬间就成了欢呼:“嗷——诚哥!”
“诚哥!你从号子里出来啦!”
“怎么样?牢饭好吃吗?”
这群熊孩子……张诚哭笑不得:“我看外面纸条上不还写着张诚老师的么?我还以为几天不来,你们都学会讲礼貌了!”
“那是写给年级主任那老头子看的,你也信?傻不傻啊!”蒋弈斌带头一喊,大家顿时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怎么?这几天是他带的课?”张诚了然。
“是啊,你不知道,他在的日子简直苦不堪言,你再不回来,我们就死无全尸体无完肤了!”第一排的语文课代表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控诉。
好吧,这下张诚那种强烈被需要的感觉一下去了大半。
不管是谁,被年级主任那变态代几天课,都会怀念以前的老师吧!
而且,无论那老师是谁,都比那变态要好得多。
张诚抑郁了:“你们这么闹,就不怕他整死你们!”
“法不责众嘛老师……我们又没有带头的!”这群熊孩子的办法还挺多。
张诚欲哭无泪:“你们就给我树敌吧,什么时候我在这儿呆不下去你们就开心了!”
下课的时候,天竟然又y-in了下来,乌云密布,雨好像随时都会飘落下来。
上一次这种天气的时候,正是皮小蛋去世的日子,张诚看着这种天气,心里不禁有些堵得慌。
“诚哥,给!”蒋弈斌骑着变速车从他身旁走过,飞快地扔给他一样东西。
张诚反地抓住,竟然是一把伞,而蒋弈斌也已经骑车走远了。
“喂,我坐车的,还是你自己……”话说了一半张诚又打住,校园里人声鼎沸,他的声音估计也传不到那小子的耳朵里了。
张诚摇摇头,既然有了伞,也没有再花钱打的,直接登上了校门口的公交车。
车上很挤,张诚晕晕乎乎地站了一路,还差点儿被挤得下不了车。
下车的时候,风也已经呼呼地刮了起来,但所幸雨还是没有落,张诚把伞夹在胳肢窝里,土了吧唧地匆匆地往家里赶。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的脚步又忍不住慢了下来……人行道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红裙子女孩,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红色小皮鞋,旁边摆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塑料袋。
这个女孩他见过,还记得上次他想搭话的时候,这女孩就匆匆忙忙的跑走了。
同样的天气,同样的姿势,张诚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但……应该是他想太多了吧,一个小孩子而已。
张诚笑着摇摇头,最近遇见的事情太多,他都有些神经质了。
那女孩蹲坐的地方是他回去的必经之路,张诚走到那女孩身边,迟疑了下,还是轻声问出了口:“小妹妹,你自己在这儿干嘛?怎么不回家啊?”
那女孩这次没有跑,反而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的瞳孔很黑,看上去专注得有些吓人,脸上似笑非笑,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她的嘴唇动了动,一个嗡嗡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五天。”
“五天?什么五天?”张诚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但那女孩却没有再回话,提起袋子来,蹬蹬蹬地就跑远了。
张诚拍了拍激烈跳动的心脏,忍不住失笑,果然,他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不过是一个举止奇怪的小孩子而已。
到家之后,雨滴就啪啪啪地落了下来,一切都跟小蛋离去的那天如此相像,一样的天气,遇见一样的人。
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喵呜喵呜叫着蹭他裤腿的小东西,已经不在了。
张诚微微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小蛋的魂魄,到底投去了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家里网线坏了三天,每次打联通客服都态度很好的说:好的,我们一定二十四小时内给您解决!
打了快特么十遍了还没人来!五十小时还多了好不好!
于是刚刚我打了个投诉,然后……连24分钟都没有,就有人屁颠屁颠的来修了
去附近装线的楼上鼓捣了三分钟,好了……我应该一开始就打投诉的有没有……
40、y-in雨娃娃(二)
40、y-in雨娃娃(二)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好几天,乌云一直都黑压压地在天上积着,张诚在这种天气来来回回地往返于学校跟家之间,不免有些hold不住,尤其是每天都能看见那红裙子女孩在那人行道上面等着,即使已经小心翼翼地故意绕着她走了,还是能听见她嗡嗡的声音清晰地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四天……”
“三天……”
这么诡异的路数,彻底把张诚给震慑住了,再加上连日的y-in雨,从来都自称是万年健康宝宝的他,竟然也被感冒逮住了。
“我看你还是在家里休息两天吧,你的课我先帮你带着。”楚锐很大度地对不时地在办公桌前擤鼻涕的张诚开口。一大包纸巾,短短一天就被他用去了大半。
张诚还不忘推辞:“这怎么好意思……”
“行了,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楚锐笑着推了他一把,就拎着教案出了办公室的门。
跟楚锐相处了没几天,但张诚总觉得他给自己的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儿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