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不敢相信地看着馆长,紧跟着迫切地追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说呢?ag政府难道不是我们应当永远效忠的吗?”
馆长的面孔在我的印象里从未这样严肃过,“你的想法和我对你的劝诫并没有冲突,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这句话,其余的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了。”
我无法再去反驳他的话,对于馆长的话我一直言听计从,毕竟我始终认为馆长不会有错,更不会加害于我。
我轻轻地推开馆长托着我的手,馆长也便按照我的意思移开了手。
“我明白了馆长,我会记住的。”我这样说着便转身想着门口走去,但是没走几步一阵阵无力感就蜂拥而来,最终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再醒来时,身下是白色的床单,我蹩眉努力坐起身子却听见了近旁的狗叫声,于是自然地扭过头看了看声音的来源处,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是吉罗德。
我冲它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在这里啊,吉罗德。”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开启,发出“吱呀”的声响。
“克莱拉洛佩兹,你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我顿时感到不寒而栗,这个声音——一定是桑德兰博士。这不能怪我,馆内的大多数人都怕他,有的甚至有些厌恶他。
“啊,桑德兰博士,您好。”我处于礼节还是对着一步步走向我的桑德兰博士打了招呼,并说起了客套的话来,“另外,非常感谢您治愈了我的疲劳。”
桑德兰博士对我的问候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便用一贯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只不过让你好好地睡了一觉罢了。不过拉路克让我告诉你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尽管我觉得本没什么必要。”
“咦?”发出这个语气词后我就急了,“桑德兰博士我还能工作的。”
桑德兰博士轻哼了一声说:“我说过了这是拉路克的意思。不过,难道你还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吗?如果你再拼命工作的话总有一天会和高修史威特一样消耗尽心的。”
“心……”
经他这么一说我似乎想明白自己无故疲劳的原因了,原来是因为消耗太多心了。但是我可是以『he』为目标的啊,怎么能停下工作呢?
“可是桑德兰博士如果只是尤萨里中央的信件投递的话……”
桑德兰博士强制打断了我的话,“我强调过很多遍了,拉路克让你回家休息,我记得你一向不会反抗他的话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好再争取工作的机会了,于是只好向他妥协:“我明白了,桑德兰博士。”
***
我是明白馆长的心意的,毕竟后天就是母亲的祭日了。
母亲去世那天是七年前的第三百十一天,正是被人们称作“闪耀之日”的那天。据政府的发表就是前去勘测人工太阳以及调整的那一天,也就在那天负责勘测的飞船坠落在了尤萨里。
关于母亲的死因直到今日我也没能搞明白,人们都说是因病而死的,可我在心里始终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尽管在“闪耀之日”之前的半年里,母亲都生着病,但医生对我说只要按时服药总会治愈的,即便无法完全治好也只会落下身子虚的病,本没有病故的可能。
然而就在那天我深爱的母亲病逝了,就在政府派出的勘测飞船失事后不久。
母亲死时的模样我永远无法忘记,她在床上紧皱着眉痛苦地呻吟着,到最后她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她忽然用力地握住我的右手,用一张扭曲了的脸看着我说道:“克莱拉……我亲爱的克莱拉,我就要死了。我死后你就去找你的父亲……去找他,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他我爱他,我从未放弃过等待,我也……我也从未责怪过他。”
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握着我的右手的双手也倏地放开。我惊恐万分地望着我的母亲,我唯一的亲人,她仍睁大着双眸,但是那双好看的眼眸却已失去了全部的神采。
当时的我本无法想象有一天我的母亲会丢下我一人死去。我颤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却绝望地发现她已停止了呼吸。
当时的我是那么地害怕,一时间竟忘了哭泣,但我却记得母亲的嘱咐。母亲让我去找父亲,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找父亲,于是我便徒步去找馆长——当时拉路克罗伊德还不是蜂巢的馆长,还只是一名优秀的信蜂,也是我父亲的好友,算是忘年之交。
我想如果是罗伊德先生的话,一定有知道该如何去找我的父亲的。可是我在蜂巢却没能找到罗伊德先生,艾莲娜布兰小姐告诉我他不在蜂巢也不在家,而且罗伊德先生这几天因病没有工作。
可我还是去了罗伊德先生家,在门口等了许久,直到我快要被冷风吹得冻僵的时候,罗伊德先生才回来。
“洛佩兹小姐?”罗伊德先生看到我时明显是一副惊讶的神情,“您怎么会来?”
我急忙迎上去,用炽热的目光盯着他,用近似于恳求的口吻说道:“罗伊德先生,请您告诉我要怎样才能去找我的父亲?”
“洛佩兹先生?”罗伊德先生一下子变得很为难,“这……您也知道的,洛佩兹先生在首都晓,普通人是不能去的,就连我也不能……即便是信蜂也只有极为优秀的才有资格进入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