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明白。小王爷您大人有大量。」李燕歌笑道,然后换上一副凝重神色,道:「唉,我也是为小王爷不平啊,如果是我的话,我怎么着也得为亲儿子找个替身才是,重要的儿子带在身边或者放在安全地方,而虽然重要却等于是送死的事情,就让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而且对自己来说死了也无所谓的人去干好了。」
玉廷听着,轻轻冷笑了下,神情淡然而模糊,末了道:「如果身为嫡长子的我抵押在京城,皇上又怎么会对父亲放心。」
李燕歌自然注意到那一闪而过的失落,知是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便点到为止,迅速转移话题道:「对了,小王爷,我想到件事,也不知道该不应该说。」
「什么事?尽管说。」
「唉,反正我什么都不懂,只是随便乱想,这样,如果这个时候腾格勒人大举进攻,皇上会不会派出最精锐的军队出去反击呢?」
玉廷微笑,伸手轻抚李燕歌的耳际,突然凑过去,气息吹拂在李燕歌耳边:「老实说,找每天都在祈祷,祈祷腾格勒人赶快『正好』攻打过来。老天爷帮不帮我呢,就得看运气了。」
李燕歌格格笑,抬臂搂住王延的肩背。心下冷笑:玉廷小王爷,你自恃出身高贵,就自命清高,你真以为自己是莲花不成?送住迎来那么多人,我最讨厌的便是在窑子中寻找贞节烈女的伪君子!我也最讨厌那什么「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说的好听?还不是酸溜溜的「意淫非淫也」?玉廷小王爷啊,你根本不过是淤泥而己,想当莲花?真是让人看不顺眼,非常之不顺眼!
贺宇风觉得鼻子有点痒,迎头被风一吹,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喷嚏。
校场上兵士在如常操练,贺宇风揉揉鼻子,清水鼻涕有随时滴下来的危险,难道是昨晚吹了冷风着凉了?算了,今天早点回去,喝碗姜汤睡一觉。
「……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营帐闪,少年正在对皇甫卿做报告,「我不知道他会相信我几分,不过这已经是我能作出的最大努力了。」
皇甫卿点头道:「你做得非草好,辛苦你了。」
李燕歌指指身上的军服,笑道:「伪装成王富贵潜入到元帅身边的我,会偷到什么情报回去呢?」
皇甫卿沉吟了一会,道:「什么都不需要。如果你立即就取得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反而显得奇怪,你对他说的那些,已经足够敲山震虎了。我并不想流无谓的血,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把动乱扼杀在襁褓中。」
李燕歌暗道:果然是你皇甫卿会有的想法,虽然选择代价最小而成效最大的行事方式是正统做法,但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如愿哦;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越大越好……
贺宇风在大帐外等待通报,帘子一掀,少年出来了。少年和贺宇风打个照面,行礼问好。贺宇风起初也没在意,王富贵在这里进出是极为平常的事,可是等和对方擦身而过,贺宇风一惊,伸手将对方扯住。对方自然回头看他,道:「贺大人有什么事?」
贺宇风盯着他看了一会,笑道:「操练结束后,你有什么事吗?」
「啊?……」不出所料,少年似乎很是迷惑但还是微笑答道:「等一下,要去听陆先生上课呢。」陆先生指的是陆文涛,从边关回来后,王富贵就一直跟从陆文涛学习。
「是吗?可每个月的这天,外面的事情陆先生都一概拒绝,因为今天是陆先生每月一次帮老婆洗衣服晒被子的日子。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笑谈,王大人怎么就忘记了?」
对方一愣,随即笑道:「贺大人真会说笑话,陆先生不是还没娶妻吗?」
贺宇风道:「哦?你就那么确定?」随即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唉,看来是我记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