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不长眼眉的,就在曹李两人最开心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伙人蹦了出来。索三也算是顺平下九流混混里有名的一位,最长干的事情就是带着一群“兄弟”敲诈欺辱外地来京的客商。
这也是今天曹李两人都没的最简单的便服,而且索三也看着这俩人面生,京中大部分要员这些混混比某些底层官员认得都清,不会轻易招惹。可是这两个可以算得上深居简出的特务头子哪里是他们能认识的?
曹斋和李樯骄都是一愣,虽然被人打断了温馨的时刻,可是俩人倒是都没发怒,而是不约而同觉得好玩——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和他们这么说话呢。
对视一眼,虽没说话,但两人很默契的同时决定那这群混混开开心,且这大街是主干道,锦衣卫自然有不少暗探明哨,刚才李樯骄已经看见一个暗哨跑走报讯去了,如此也就更不担心出事了。
此时索三已经遥遥晃晃的走了过来,刚才离得远,他见两人年纪不小且都面生,离近了之后他才注意到那左边一个先不说,右边那男人虽说年纪大了点,但那脸皮可是比楼子里的魁首还细嫩,且光溜溜的不见一丝胡须,那双眼睛虽说有点冷,可是却也媚得勾人!
顿时索三就把曹斋定为在大户人家从小养起来的男娈上了,心顿时有点虚,可是他一想自己的后台胆子却又壮了起来,甚至看着曹斋还有点心痒痒。
“你二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勾搭,实在是有辱视听!需知这里可不是你们能作威作福的山野之地,这可是天子脚下,王气之所在!你二人还不与我去见官!”半白不文的说了两句,索三捋了袖子就要去抓曹斋,却被李樯骄一巴掌拍飞了贼手。
索三手背一疼,就要发怒。一边他一个手下凑了过来,拉着索三的胳膊道:“索大人,我看这二人初来京城,没见过世面,这才做错了些事。这不是都说不知者不怪嘛,您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吧。”
“是呀,索大人,您就放过他们这一次吧。”其他众喽啰也跟着劝。
李樯骄和曹斋看着这幕闹剧忍笑忍得肚皮都疼了,八成他们向其他人勒索时也是这么演戏的,只不过具体的起因略有不同,若是初来顺平之人碰上了这么一群人可能并非看不出他们是故意找事的。只是碍于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想多惹事端,所以才给他们得手。
李樯骄悄悄碰了一下曹斋的手,眼睛向一个方向示意,曹斋轻轻一瞥,便知道锦衣卫的人手已经到了。看这群无赖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李樯骄一击掌,如狼似虎的便服缇骑们便猛地冲了出来。
索三原本还等着两只肥羊吓得哆嗦向自己求饶,谁知道求饶没等到,却等到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索三还没明白过怎么回事呢,就被人一把压住了肩头,接着“嘎嘣”两声,两条胳膊便被卸掉,脱臼的疼痛,直让他杀猪一般的叫了起来!
“不过是群无赖而已,打上一顿便好了。”李樯骄摇摇头,示意属下手脚轻点,刚要和曹斋离开,却听索三的破落嗓子一声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东厂曹公公可是我干爹!!”
“噗嗤!”
“噗!哈哈哈哈!”
索三一句话倒是让二人停下了脚步,不过同时也笑得前仰后合。不只是他们,就是动手的缇骑们也是跟着大笑不止。
李樯骄一拉曹斋,走到了索三跟前:“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我哪知道他是谁?”听到众人非但没惊,反而大笑,索三心知踢到铁板了,他却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梗着脖子佯装镇静。
“他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东厂厂督曹斋!”李樯骄蹲下身子在索三的脸上“啪啪”拍了两下,“乖儿子,快叫爹。”
原本以为这人只是为求活命随意攀扯,谁知道索三知道了曹斋身份后,竟然真的扯着嗓子大叫起来:“爹呀!儿子这是有眼无珠啊!您饶过我这次吧!我还要给爷爷送寿礼呢!”
曹李二人都是一愣,曹斋细细一问这才知道了自己为什么多了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干儿子……
原来曹家老爹几天前娶了个小妾,这索三原是那小妾的远方表哥,因在家中游手好闲实在吃不饱肚皮跑到京中投亲,后来知道曹老爹的儿子竟然是了不得的东厂厂督之后,干脆不做娘舅做孙子,认了曹老爹做干爷爷,也就成了曹斋的干儿子。
他一直让自己的家人生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这虽然有时候被父母责备太过不顾亲情,可实际上却是对自己也是对家人的保护。他有权力,有地位,可是他知道自己的权力和地位都是谁给的!一旦他做出了不该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皇帝还是杨鲲鹏都会毫不犹豫的让他“退位让贤”……
“没事。”感觉到曹斋心情有些抑郁,李樯骄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虽是你的干儿子,不过仗着你的名声也只敢做些勒索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今天老爷子……”
“放了他这一次,以后他就敢闹出更大的事情来。”曹斋摇摇头,索三这种人大多是惯于得寸进尺的,而且别看他们身份低微,可一但放纵了那闹出来的就绝对是大事,“索三,你不是想当我干儿子吗?那你就来当吧!”
曹斋笑眯眯的看着索三,可此时此刻,索三看着曹斋再无半点的旖旎,全是肃杀。
曹斋转头和压着索三的锦衣卫耳语了两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