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崔龙易不想放下电话,他总觉得两个人像隔着什么,有人催他去会议室了,他只好说“我先挂了。”于耐应了一声。他的手机也响了几下,好像要没电了。交给了助理,让她帮他给手机充电,他则到门口迎了客户一起进了会议室。
于耐趴在地上用麻布擦着地板,从卧室一直擦到书房,那里地地板都是木质的,虽然不脏,但是有一层灰尘,一点点擦完,又打了一桶水,开始用拖把擦客厅里的瓷砖地面。等到他靠在门框上看着呈亮的地面时,几乎都有点气喘了。看着餐桌上剩下的油条和豆浆,他慢慢走过去,直接一口咬掉了半根,然后撕开豆浆杯上的塑料纸,一口气把豆浆喝光了。
电话又响了起来,他跑过去接,差点被没干的地面滑一个跟头,他拿起电话,直接说“我差点被你这电话害的滑倒!”里面一时没有传出崔龙易的声音,于耐又说:“你谈完啦?”
“你是于耐么?”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出来。
于耐一楞,随即慢慢说:“你是谁?”
“早上我们见过。”
于耐记得那个充满朝气的阳光男孩“哦,你啊,你是,找我?”
“只想跟你说句话。”
“你说。”
“你上了小龙的床,会把他也弄脏的!”没容于耐有任何反应,电话‘啪’的一声就挂断了。
于耐半呆滞地拿着电话,过了好久,慢慢把电话放回去,看了一眼卧室的床。他突然笑着对空气说:“妈的什么人啊!”
崔龙易很准时的在2点半到了家,客厅里面没有于耐,但是听到水的声音,走进浴室,看见于耐正在那儿洗床单。崔龙易笑:“你要做家庭妇男啊?”
于耐一扭头,崔龙易看见他盆里一堆洗衣粉弄出来的泡泡,崔龙易过去拉起他,端着盆,拉着于耐的手,走到小阳台,指着洗衣机说“咱家有这个,你别原始社会了行不?”说着,他把床单放进洗衣机里,选了程序,洗衣机开始运转,他扭头问于耐“这床单很脏么?我前两天才换的。”
“没事儿,洗着玩儿。”于耐冲他乐。
崔龙易瞅了他一眼“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啥?”
“你以前是不是学计算机的?”
“是啊。”
“你去我那儿上班咋样?我那儿缺个人。”
于耐一听,不由自主地咧开嘴“行么?”
“当然行了,我们最近不是搞在线游戏么,你又爱玩游戏,对计算机网络啊也算比较熟,过去帮帮我,测试一下游戏,网络稳定x_i,ng什么的,不白帮忙哦,有工资拿!”
于耐仰着头“当然得给工资啦!谁白帮你!”,他笑得挺开心。崔龙易把他搂在怀里,心里也舒畅了很多。
开着车去于耐住的地方拿了些他的日用品,衣服。那一架子的高档服装,于耐碰也没碰。扭头看见崔龙易看着那些衣服,于耐说:“这些是我工作服。”
崔龙易拉着他“房子退了吧?”
于耐说“以后再说,我刚付了半年租金。”
把东西放在车上后,崔龙易发动车,于耐想起他说要带他去个地方,不由得问:“去哪儿我们?”
“到了你就知道。”崔龙易对他笑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于耐有点坐立不安。打开车上的cd,里面传出一首歌,好听的旋律,于耐用心地去听那歌词的时候,里面正唱着:除了你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眷恋除了悲伤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忘却
除了宽容没有什么可以让你释怀
除了爱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生命
于耐定定地看着前面,耳朵里充斥着这首带着少少伤感的歌,路边的景物和人看上去都在阳光下开心,于耐咧开嘴,他扭头看着崔龙易,崔龙易看他两眼,看看前面,又再看他两眼,然后再看前面,于耐则一直盯着他。
崔龙易忍不住问:“于耐同学,你在看什么?”
于耐咧着嘴乐,还是盯着他看。
“于耐同学,听到了请回答。”
“崔龙易小朋友,你要好好的哦。”
“你好,我就好。”
“我不好,你也要好。”
“你不好,我没法好。”
“没法好,也要好。”
“要好,就是你好。”
“又转回来了,你没词儿了!不玩儿了!”
于耐无赖似地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开始哼哼歌。崔龙易乐,依稀回忆起了在医院那个要吃脆苹果的他。
车子停到了一个医院的门口,于耐开始知道崔龙易要干吗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些退缩。崔龙易下了车,他还在车上坐着,崔龙易过来打开他这边的车门“下车!”
“你带我去哪儿?”
“明知故问啊,于耐同学。”说着,他把于耐拉下来。于耐的感觉那一刻,他几乎有点灵魂脱壳,被崔龙易拉着上了三楼脑外科病区,在一个病房前,崔龙易停下,然后敲了一下门,里面走出一位老人,看到崔龙易温和地笑了一下,随即他看到了于耐,脸色马上就变了:“你来干吗?!”
于耐瞅着回头看他的崔龙易,苦笑了一下,对着那个老人:“刘叔叔……我……”
“回去,这儿不欢迎你!”
于耐几乎扭头就走,却被崔龙易拉住,他对那个老人说:“我们想进去看看刘畅。”
老人说:“你可以,他不行!”
崔龙易把于耐拉过来,于耐低着头。崔龙易笑了一下“刘叔,刘畅可以在这里还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