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并不是真的想跳进化羽池里去。”他们往台阶上走的时候,晏海问月留衣。“那番做作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让武功盖世的云阁主替我进去拿一下。”月留衣真诚地看着他:“我是你唯一的妹妹,卫恒的妻子,你外甥女的亲娘,万一你被我感动了呢!”
“不。”
月留衣耸耸肩。
“我很做作吗?”走了两步,她忍不住又问:“我自认真情流露啊!我还想,最后真不行,我就只能自己去拿,并不是完全假装的啊!”
晏海用眼角余光望了她一眼。
“月翠微,你说说你吧!”月留衣觉得被鄙视了,心里头终究有些过不去,忍不住试图也让他不舒服一下:“你聪明太过了,你看看我们木老爷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你这样子让云阁主怎么看你?太聪明的人,其实不讨人喜欢的,难道这你都不知道吗?”
“不知道。”
月留衣还想继续膈应他,但换云寂看过来之后,她就一个字也没有再往下说了。
“云寂,你会不会觉得心思太多的人,会招人厌恶?”走到宫殿门外,晏海忍不住去问云寂。
云寂看了一眼放慢脚步的月留衣,逼得后者快步走了过去。
“会啊!”
他没有想到云寂居然会这么说,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他们都讨厌你。”云寂凑近,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只有我喜欢。”
然后飞快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唇角。
背对着他们的月留衣朝天翻了个白眼。
月留衣和木怀谨站在闭合的大门之前,目光都看向了走过来的晏海。
“十二年前,是我关上的这扇门。”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还会亲手将它打开。”
雕刻着奇异图腾的大门朝着两边缓缓展开。
里头用光可鉴影的大块白色玉石铺满地面,和黑色的巨大庭柱以及金黄的摆设相映生辉。
在中央鎏金高位前的地面上,有一块r_ou_眼可见的黑色印记,显得十分突兀。
这间大殿里还留着打斗过的痕迹,一些珠宝玉石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旁边的柱子上还c-h-a着一枚断裂的剑尖。
晏海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颗珍珠。
这颗珍珠上还缀着一根金线,像是从什么地方被拽落下来的。
“这么多年了,这鬼地方看起来还是这么渗人。”月留衣凝视着地上的那块印记。“我有时候还梦到过……你那一剑没有刺中,被她逃了,然后就会吓醒你知道吗?”
晏海没有回答,只是踩过了那块黑色的印记,走上了摆放着鎏金座椅的高台。
座椅后摆放着一块同样金制的屏风,屏风共有四扇,镌刻着代表四季的景色。
在这座屏风的背后,是通往后殿的长廊。
这条长廊和宫殿一样,造得极高,却只在靠近屋顶的地方有一排很窄的格窗,纵然此刻外面阳光正好,这里面也不过是刚好能够视物罢了。
“墙上是什么?”才走了几步,月留衣突然叫了一声。
大家都停了下来,朝着她所指的地方看去。
在黑色的墙面上,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划痕,只是这里光线昏暗,若不是月留衣走得靠墙近些,根本发现不了。
“我上次来的时候没有留神,那时候就有了?”她问晏海:“是什么人留下的?”
晏海摇了摇头,示意并不知道。
月留衣拔出短剑,用力往墙上砍了一剑,结果虽有火星跳动,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这墙壁的坚硬程度,可见一斑。
“我就记得这墙特别硬。”她啧了一声。
“是同一个人的剑气。”云寂却突然开了口。“他武功很高,惯用左手,拿的是一把……”
他说到这里,却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住了话头。
紧接着突然抬起手,朝着墙面发出了一道剑气。
他这一招看似轻描淡写,其实用尽了全力,但结果也只是比那道最深的痕迹略胜一筹。
“怎么了?”晏海问他。
“这是朝暮阁的长天剑法。”云寂环顾了一眼周围这些墙面:“用剑的人功力并不如我,但他拿的是锦绣剑。”
“长天剑法?锦绣剑?”晏海想了想:“我在阁中似乎没有听说过这两样东西?”
“因为这已经是数百年前之前的事了。”云寂摸了摸墙上的剑痕:“朝暮阁的第二代阁主名叫莫春风,他好用左手,随身佩剑名为锦绣,这长天剑法是他自创的武功,在他成为阁主之前,朝暮阁只是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小门小派,而在他之后,朝暮阁才开始慢慢壮大,如今那把锦绣剑还供在宗祠之中,但长天剑法已经少有人练习。”
“是那把剑。”他这么一说,晏海也想起来了,在历代祖师的牌位后面,的确是放着一把古剑的。“这么看来,那位祖师来过千莲岛?”
“根据记载,这位师祖在年轻的时候在海外游历的时候……有过一段奇遇,锦绣剑也是那次奇遇中得来的,但具体是何种奇遇,却并未详细提及。”
“不知这位师祖,是多久之前的人物。”晏海问道。
“距今也有五百多年了。”
“如果他来过岛上,到过这个地方,那一定是五离血煞还未出现之前的事情。”晏海看向木怀谨:“按着木老爷之前说过的时间推算,是不是能够猜测,这位姓莫的师祖和木家的那位女儿,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