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情调二人组（2）

夜幕渐渐落下，各处的霓虹接二连三地亮起，如一处处闪现的星火。池袋热闹的夜生活开始了。五彩斑斓朦胧在夜色中的灯光，交相辉映，细致地勾画出最迷人的夜景。

他们重新回到了60层的展望台，站在其楼顶的露天平台上，俯瞰着层铺在眼底萤火般的霓彩。距离地面240米的巨大优越感顷刻凸显了出来，就算是直c-h-a云霄的高楼此刻也化为矮墙，乖乖带着炫丽的光圈，匍匐脚下。

越前和远山对黑咕隆咚在露天吹冷风发呆一事完全不感兴趣，还不如抓紧时间继续南梦柯南佳城探索计划。不过，幸亏这种兴趣的差异，不然欣赏夜景时在旁边亮上两个大电灯泡也太煞风景了。

虽说已经听到了春天的脚步，但是冬季的余韵仍在。夜晚格外冰凉的蒲风，无孔不入。不二忍不住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白石见状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到了他的身上。

寒气停住了它的脚步，温暖夹杂着外套上清爽的植物干香缓缓漫进。先前的寒意一扫而尽，感觉到体温正迅速攀升中。

“你不冷吗？”白石穿得并不算多，脱下外套后更显单薄了。

“冷。”才不会逞强说一点都不冷，白石意外的坦率。但是他阻止了不二扒下外套的动作，从后面抱着不二，把下巴搭在不二的肩膀上，闻着不二身上特有的清香，慵懒地接着说，“所以给我取下暖吧。”

夜色又浓了几分，楼房的轮廓如墨般渲染开来，新生的星火在暗布中努力绘出城市的新姿态。四周静悄悄的，一切的喧嚣都已沉入眼底的夜城中，他们提炼出的是夜城最纯粹的美和最深处的宁静。

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有点热。不二总觉得都可以透过层层的衣服感受到白石的体温，甚至还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在不是混沌状态的时候，这一切都能非常清楚地感觉到。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必须找点话题来扯扯。

“车程累吗？”远距离恋爱的硬伤。见面次数遭到一定的限制，而且每次见面都要披上满身的奔波劳累。

白石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不二会这么问，但随即收紧手臂，把头更深地埋入不二的脖颈中：“既然得到了，我就不会放手的。”

活像个撒娇的大孩子。

不二轻笑：“你在担心什么？我是说下次换我到大阪来。”

白石抬起头，瞅着那张被霓虹印得无限柔和的脸庞，似乎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有时候单恋久了，会不知觉地落入固有的模式，变得无法相信自己手中所握有的幸福。那个短暂的不安，倒成功拖他下水了。

或许这是所有远距离恋爱的不安。

“我来东京就好啦，你不是在攒钱吗？”

“你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白石是从哪里听说的，不二显得有些惊讶，不过这与那完全是两回事吧。

“偶尔听到的。”去青学的次数也不算少，在青学正选们的谈话间听到一两句也不算稀奇。难道消息来源有误吗？

“不是吗？”白石确认道。虽然很好奇不二攒钱的缘由，不过他并不是一点j-i毛蒜皮小事就要刨根究底的类型，他相信恋人之间还是要有相对的自由。不过既然提了，也不妨问一句。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二看了一眼似乎有些在意的白石，叹了口气，道，“是打算去德国看手冢。”说实话，不二从来都对自己的失败难以忍受。那次的惨败是自己自找的垫脚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完全接受那时的屈辱，总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的失败全部洗刷干净。以前的他会有意识地躲过那些较量，可是现在他已经不一样了，他很清楚，如果想在网球上更进一步，就必须完全跨过那场失败。

可是，这些白石能理解吗？他能理解现在的自己之所以可以坦坦荡荡地去找手冢的缘由吗？仅作为朋友，作为对手，已完全没有芥蒂的心境。

其实不二自己都觉得，无论是谁站在那个角度，都会很难理解这件事情。毕竟过去的痕迹不会消失，只会封存在记忆中，任谁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担忧，况且白石的立场跟自己完全不同。所以他才没有立刻告诉白石，只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他也不想撒谎，既然已经提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早晚都会知道的。

白石僵硬了一下，后马上松开了手。他紧盯着不二，似乎很难相信不二的回答。

“不二，你是在试探我吗？”夜间的霓虹忽闪忽闪，光怪陆离，映得白石的脸忽明忽暗，他的眸子倒亮得异常，就如暗夜里刀剑交错炸裂的银光般。

无所谓试探不试探，因为根本没有必要。不二回视着那道犀利的视线，就像拉家常般平淡地出口：“是真的。”

不是骗人的表情，只是在谈论一件事情那么简单，就像是在决定明天晚餐吃什么一样。

有些事情过多的解释反而越描越黑，让它保有本色地平淡流过或许会更好。没有不透风的墙，世界上想让事情瞒上一辈子比登天还难，越掩饰就会让人越觉特殊，这样细想，难道还能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你还爱他吗？”

“你后悔了吗？”

“你厌倦了吗？”

如果白石抛出这种问题，他不会感觉意外。可是仅是这么想想，心里就好像缺了个口，空荡荡地被寂寞吞噬。就像是被一只手一把摁进水中，冰冷沉重的水压四面袭来，窒息一般地难受。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