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白泽笑道:“我会在距离那剑光之所更远处等着你。”
人族算什么?甚至是,人皇虽然也关系了他之后很多的谋划,他绝对会竭尽了全力去夺得,但是,白泽从来都不会将真正重要的东西顺序颠倒,妖皇的影响力,远远要比所有人想象得都要大的多。
而且现今,这世上的金乌,除开娲皇宫中,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
刚刚送别了炎帝神农的姬少典,很快便又收到了自己独子的告别,他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在更远处的白泽一眼,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忌惮于妖族莫测的神通,只是缓缓声道:“早去早归。”
他一贯便很放心自己这孩子,姬轩辕从出生之始就不曾让他费心,他似乎比起部落里其他的孩子都要聪慧得多,也要沉稳的多,在他还在忙于部落的事宜中时,在他的身边,就已经围聚起了众多的部落中的新生代,没有人质疑过他“领袖”的地位,哪怕是曾经和他竞争过部落首领之位的宿敌长老的孩子,也在懂事之前,就已经追着他满部落里乱窜……
但,这一次终归不同,和之前所有的外出游猎不一样,姬少典想起了神农共主曾经和他所说过的话,终于也还是站在部落的门前,沉默着为之送别。
而就在他叹了口气,准备转过身回去处理事务的时候,又一群少年哗啦啦地拥了上来,领头的,正是拿着皮帛的仓颉……
洪荒大陆很大,比起后世有些秀丽的山水,它更多的是壮阔的苍茫,在这其中,世间的万物,全部都能够恣意生长的野x_i,ng,洪荒真的很大。
而人族既然已经顶替巫妖两族,成为在这之后的新的“天地主宰”,那么,则必然会有它能够走到这一步的道理,现在的妖族,再也不是妖皇还在时期的纵横无忌,白泽虽然早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是当他真的用自己的双脚亲自走上一遍的时候,才真正地理解到这一幕到底意味着什么……
姬轩辕不仅仅是画出了那副详尽的地图,他对于这一路上所有的路途,其中有哪些人族的部落可供休息、有哪些可能危险的地点需要绕开,又在哪里有水源、哪里有猎物,全部都一一在心,甚至是当他们到达了目的地的时候,白泽居然也没有一次的出手的机会。
白泽感知得到,他们一路之上,避开了七处妖怪的巢x,ue,这其中,也仅仅只有两处,是能够化形而出的妖物……妖族的衰败,由此可见一斑。
而这期间,在出门后的第十天里,仅仅是从几道虎妖留下来的爪痕,姬轩辕便能够得知,这妖怪已经出门而去,而且最少有三天没有回来,若他们走得更快些,便能够从这山林捷径中穿c-h-a而过……
当此之时,白泽甚至有些恍惚,不需要演算,单凭这样细致入微的观察,便能够得到和他掐算后相同的结果……这是否是说,二者之间有着某种奇妙的联系?
“若非如此,”那个时候的姬轩辕目光遥远,似乎能够看到几千里之外的景色,他缓缓说道:“我又怎么敢让仓颉拿到我的地图,又怎么敢让他们去寻求机缘,他们自小便跟随我,这一些,已经算是他们的生存本能了。”
而这之后,白泽便感觉到了,他自己测算之道,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更为崭新的境界。
鼎湖之畔,又一次从入定修行中睁开双眼的广成子暗声道:“来了!”
他站起了身来,手中的长剑呜呜之声大作,连风中也似乎夹杂了某种锋锐霜冷的气息,而当姬轩辕从剑气之中,一步一步走入中心之时他抬起头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道人平静淡漠的眼神。
他们在这期间说了些什么,那道人又到底是有何来历,会留给他何等的传承……这一些,白泽全部都不知道,他收敛了浑身上下全部的妖力,就这样端坐在另一侧的山坡上等待,等到姬轩辕真的从那其中走出来的时候,他才有些担忧地询问道:“如何?”
“仙人并未收徒。”轩辕摇了摇头道。
“那……”白泽皱眉。
“但授予了我丹剑之道。”姬轩辕微笑道。
“此为何意?”白泽问。
“何为丹剑之道?”湖水之畔,姬轩辕疑惑地询问着广成子,这仙人着一袭白衣,发与眉也是同样的颜色,他面色莹润,呼吸悠远绵长,他静默地看着他,平静道:“这该是你要去寻找的问题。”
“他怎会如此说?”关心则切,白泽讶异道。
“因为此剑仙法,是他在聆听原始天尊授予金丹大道之时无意中感悟,”姬轩辕道:“自那以后,就犹如扎下了根一般,时时动摇他的心境,不论有了何等的感悟,总是会忍不住偏移而去。”
“他又没有大觉悟,从此自创一道,圣人的传承,那可是条堂皇大道,他已不必去亲身涉险,去走上那条坎坷的小路,更何况,还不知能够走得通。”白泽很快便明悟过来。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轩辕道:“所以只好以大舍得,将之全然抛弃。”
“我也不知道我今日里所作所为是对是错,”那时,那白发的道人这般对着姬轩辕说道,但他的目光中,却是早已下定决心的不可动摇:“所以我想要将它传承而下,它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