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去,恰好能看见他抬起头来时愕然的眼神,蔚蓝色的眼眸就像是了无浮云的晴空、也像是澄澈瑰丽的海,还未曾沾染任何的愁绪。
他顿了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纯白色的手帕,不甚熟练地给他打了个不怎么美观的结。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没有再试图戏弄他,而是轻叹一声道:“和你的父亲简直就是一个x_i,ng子!”
接下来,他用一种沉声的语气解答起来:“德莫特·弗洛对于主的虔诚是经历过考验的,能够成为一区之主教,那就说明他已经有了足够的意志。”
“但是架不住,这个世界上,也还有着,可以轻易转变人思想的魔药!”他冷声说道,拇指摩擦着手中权戒,显示出了他不怎么平静的内心:“就像是阿米莉亚,那个女巫,那个哑炮,虽然自己不能释放魔法,但是却能够使用一种名为‘迷情剂’的药物,改变了德莫特的思维,使他如痴如狂一般爱上了那个庸庸碌碌的女人,并且为了她,情愿背弃当日里入教之时所发下的誓言……从而也有了你。”
他看向了叶远。
“而德莫特所想要隐瞒的,甚至愿意不加反抗地任由你被带走的,所有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不能暴露出,你拥有着巫师血脉的这个事实!”欧恩意味深长道:“毕竟,他虽然在清醒过来以后,立刻赶往了教宗身前,叙说出了他这段时间以来被魔女c,ao纵的经过,但,却独独隐瞒了你的存在!”
“可想而知,在整个教会又掀起一轮对巫师的恐慌与愤怒之时,如你这般的出生,会遭受到多少的猜测与非议,甚至于,能不能够活下来都另说。”欧恩感叹道:“而他又是如此的谨慎,藏起你,就像是藏起了自己的珍宝,就像是阿尔杰,他和你如出一辙的金发蓝眼,又何尝不是一个关键时刻可以作为你的替身呢?”
就这一样,便又花去了他更多的时间,来确认,到底谁才是德莫特真正的孩子!
“那么,你又想要用他来做什么呢?”一道沙哑如磨砺般的声音慢慢地说道,叶远转过头去,恰好看见的,是那名为格兰芬多之人,纠缠紊乱的肮脏发丝下,锐利如锥的眼神。
而另一边,叶远被带走后的教堂中,阿尔杰强自忍耐了自己的焦虑与急切,万分疑惑的对着德莫特问道:“神父,那位欧……红衣主教大人,要将格伦带去哪里?他、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欧恩·查普曼,你派来到这里的,会是曾经与我有所交情的阿德里骑士,而非正式的裁判所成员……你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呢?德莫特·弗洛暗暗思索,他看了一眼担忧之情溢于言表的阿尔杰,叹息道:“虽然从前我曾任主教的时期,和欧恩有过不少的矛盾,但是,据我的了解,他应该并非那种依靠着别人的痛苦来寻求愉悦之人,而且以他的骄傲,也应该不会对还是一个孩子的格伦动手。”
“他做事的目的x_i,ng太强,而且权利欲旺盛,”德莫特闭了闭眼,思考道:“既然已经成为了枢机主教,那么,接下来目光所看向的,则必然是最高处的教皇的宝座……难道,你带走格伦,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他睁开了眼,对着焦虑颓丧的阿尔杰说道:“我给你写封信,你拿着它,去加入教团的骑士预备队。”
“我已经离开教廷的权利中心太久了,”他仰头,似是回忆道:“从前的人脉下属和朋友们也散得差不多了,阿尔杰,我需要你帮我重新打通一条道路出来。”
“因为我从前的一个错误,我已经不大可能再一次回去之前的那般地位了,所以我只能在暗地里支持你,阿尔杰,”他唤着自己的这一位养子,无比恳切道:“我需要你去为我收集格伦的消息。”
“即使也许欧恩对格伦不会动手,但他带走他,就必然是有所谋划,而且,”德莫特·弗洛冷声道:“教廷之中,没有谁再比他适合成为主的牧羊人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将我和他从始至终相看两厌、矛盾不断的关系,暗示成为互为竞争对手的挚友关系,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这样做过,而格伦现在还小,恐怕根本就没办法不被蛊惑。”
他苦声道:“我们最好快一点……”
地下室中。
“你要用我格兰芬多的血脉来做些什么?”那位斐瑞·格兰芬多厉声说道,即使在这样受制于他人、失去了所有反抗力量的境况下,他也依旧有着坚韧到可怕的j-i,ng神。
“你可知道,他所说的血脉,也仅仅指的是血脉,而非你这个人。”欧恩没有理会他,他只是站起了身,低下头来看叶远:“巫师的世界也真是奇怪不是么?所有的知识和资源,都是归属于家族,越是庞大而古老的家族,就越是占有着绝大多数的特权。所以我派出去的所有麻瓜巫师,根本就没有谁能够接触的到真正的巫师上层。而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不是么?”
他的话语里终于带上了显而易见的危险:“你的父亲将你隐藏的太好,既瞒过了教廷,也瞒过了巫师,所以,现在你若是出现在巫师世界里,依据血脉,所有人能够想到的,也只有这位消失已久的格兰芬多继承人……”
平白无故就这样多出了一个儿子的斐瑞·格兰芬多张了张口,第一次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放心,我也不会杀了你,”欧恩终于重新看向了他,道:“而且还会很注意地保护你的x_i,ng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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