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章六之五】抹杀──伤病

且如高慕华那般，高莲华起初在检查完药箱后，并不在意这太医。

可偏偏这太医往他这看了一眼，引过他的目光，同时让他发现了当中蹊跷之处。

太医虽彷彿让他的目光吓着，就是连求饶的嗓音都带着颤。

但就是这般过于惊惧，连额上都滚上冷汗的人，托着药瓶的手看似慌乱，实则一颤不颤，是稳稳虚晃摆弄，撞碎了药箱中的瓶子。

一个连话都说不稳的人，手却能一点不颤……可不就是为了过分示弱，而不慎漏出的破绽？

果不其然，几是在高莲华高喊出声，太医就突然探手往药箱内一抓，方才的怯弱模样分毫不剩，只剩下冷厉目光冷瞪向高慕华。

「保护陛下！」符忠然第一反应，便是抛下窦智冑，直往高慕华身边奔去。

身为禁军首领，首要原则便是保卫陛下，旁的事都得往后挪。

不同于符忠然，高莲华冷眼旁观窦智冑嘴角诡异地笑，为防他趁乱逃跑，他是脚尖一点，手成爪状就杀向守在窦智冑身侧的太医。

高莲华神鬼手段早已出名，太医也明白自己不是对手，是连忙从手心抠出方才抓取的瓷瓶碎片，指尖轻弹疾射而出。

大殿之上除却特许如符忠然那般，否则是不得携带利器，想来太医方才特意打碎瓷瓶，便是为了获取武器。

符忠然这般猜测，是边挥剑打下飞往高慕华的瓷片，边扬声对高莲华大吼，「注意瓷片，速战速决！」

对于这声提醒，高莲华却像是没听到，只是眼神一凝，忽地扯下身上的官服，将大红衣袍甩开在太医面前。

让衣袍掩去了视线，太医果然慌乱，下意识地就探出一只手拍开挡在眼前的布料──却不想，高莲华就等这一刻。

在衣服从两人中间被甩离之际，高莲华却再度伸手抓住，另一支空下的手则是攻向太医自始自终都紧握的右手。

要说太医先前所为真真只为瓷器，高莲华可一点都不觉得这般简单。

碎瓷片极为锐利，太医如若仅为获得武器，取得后也不该是用紧握的方式拿在手上。

且不说伤己，就是为了将瓷片取来做暗器，要如此捏在手上，难免会微镶入皮肉，影响了要弹射时的俐落程度。

窦智冑千挑万挑，是断无可能在最后关头，找了个连这点都拎不清的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