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父皇早上说自己那只鸟儿交给人替自己养着,等到学完论语才交还自己,鸿明就觉得气闷,因此一下学就使人去打听。
“你说父皇将那鸟笼让宁大人带回去了?”鸿明咬牙道。
去打听的人是个小太监,他回禀道,“下午皇上见了宁老大人和宁大人,出去的时候宁大人手里就拎着个鸟笼子。奴才打听过了,皇上说宁家二少爷反正还没入学,便将替太子爷养鸟这差事交给他,算是提前让他学着办差了。”
宁家二少爷!!
鸿明可爱的小脸扭曲了一下,望着桌面上那制作j-i,ng巧的大富翁游戏,幼小的心灵像是被人捏过一样难受。
皇家山寨的大富翁自然不同于宁云晋亲手做的那副,雕工j-i,ng致许多不说,就连材质也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但是得了这样的游戏又有什么用,自己根本没有时间玩耍,就连多玩一会鸟儿也会被父皇责骂,每天还要早出晚归的读书——太子殿下已经气糊涂了,忘记是自己要求提前入学的。
那个宁家二少爷整日在家无所事事,想玩什么就玩什么,偏偏所有的人都还说他乖巧、孝顺、聪明……就好像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孩子一样!
凭什么!!!
自己身为太子才应该是最出色最尊贵的,他一个奴才秧子凭什么和自己比!
鸿明愤恨地将手中的笔一把折断,又顺手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y-in沉地对匍匐在地的太监宫女道,“将那些东西都给孤收起来,点灯伺候,孤要读书。”
他指的那些东西便是平日闲玩的小东西——包括那副大富翁,从这一晚开始鸿明心中有些什么莫名难辨的东西滋生了,是对那宁家二少,或是对父皇,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朦胧的察觉了既然父皇要求自己读好书,那自己便要做到最好,否则即使身为太子,也要经受昨日那样被当众责骂的难堪!
确定了自己在宁府,在宁敬贤心中地位的宁云晋一晚上睡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甚至连光怪陆离的梦也没做一个,第二天神清气爽的爬起床,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同胞兄弟已经在沉默中开始变态了,而自己还是那个最重要的催化剂。
给长辈请完安,又陪着老太太说了会话,他这才回自己房里。
昨天心绪有些凌乱,宁云晋便没有看爷爷送的东西,现在得了空他自然想要好好琢磨一番。
打开匣子宁云晋发现里面放的是一个观音根雕,他将那摆件取出来小心放在桌面上,仅是一眼而已,他便感觉到了震撼。
大道至简这四个字无论是用在哪一方面都是永远的真理,尤其是在思想与学术方面更是至理名言。
这尊观音根雕仅仅只是用最简单的雕工,但正是这样的轻描淡写便在木根上刻出了一个悲天悯人的观世音菩萨的形象。
观音一手端着玉瓶,一手捻着杨柳枝,望得出神的时候,仿佛觉得那杨柳枝在轻轻颤动。而更令人惊讶的是那观音的表情,仿佛有千般变化一般,时而慈悲时而怜悯时而普度众生时而冷漠高贵,若是再变个角度观看,又仿佛再有不同。
毫无疑问即使这尊摆件只是使用的最普通不过的木料,最简单的雕工,却是大宗师级别的j-i,ng品!
宁云晋两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神奇到极致的艺术品,他本身又是个喜欢雕刻的,拿上手就喜欢得爱不释手,一上午都耗在把玩这尊根雕之上。
“大胆!”
“还不快伺候爷用膳。”
鹩哥呱噪的叫嚷声打断了宁云晋的沉迷,他抓了一把小米放在食盒中,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整理情绪。
他知道自家那老狐狸爷爷将这么一个宝贝送给自己肯定不是为了让自己欣赏而已,必定有更深刻的意思,于是走到房间的架子上左挑右选,拿了两个自己雕刻的摆件放在那个根雕旁边。
那两个摆件是他在无名功法达到二层之后雕刻的,除了雕刻力度比上辈子巅峰时略有差距之外,可以说是达到自己雕工的巅峰了。
一尊观音,一尊大肚佛,是他准备送给哥哥姐姐的,算是乔迁之喜的礼物。
观音右手掐着说法印,左手端着净瓶,脚上踩着莲座,端庄大方,而大肚佛则卧躺在莲座上,一手拿着念珠,一手托着金元宝,憨态可掬。无论是莲座还是菩萨们的表情都是j-i,ng雕细刻,栩栩如生。
两尊菩萨雕出来之后看到的人都说话,宁云亭和宁巧昕也喜欢得不得了,如果不是还要等漆干透,早就被两人各自请回自己房里了。
可是如今这两尊摆件放在那根雕旁边,就简直像是云泥之别,那些花俏繁杂的雕工拙劣得让宁云晋脸上发红。
原本他是有些洋洋得意的,自己有重生的优势,只要不造反,这一辈子绝对能活得顺心自在!
要说他不想建一番事业,或者再学上一辈子那样将文禛拉下马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正是因为尝试过一次他才知道那有多难,文禛的厉害只有作为他敌人的时候才明白,他不想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关在牢里每天听着自己的朋友下属一个个被处决,下场凄惨的消息,那样的痛苦与煎熬受过一次变好。
君生我未生简直是他与文禛最好的写照,若是早生十年他绝对会再利用重生的优势拼一把,或者再晚生十年等到文禛被那几个儿子折腾到没脾气,再浑水摸鱼。偏偏这之后的二十几年间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