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相依,此话不假。经此一击之下,缓过来的嬴政忍着抽搐的疼痛重新调动了脑海中的意识,意外地发现自己探察起周围的事物竟更加清晰,如在眼前。嬴政面上紧绷的线条和缓下来,又将意识释放出去,在掠至陵墓周围时却不再挺进,而是小心地试探着那阵法覆盖范围的边界所在。
“师父,你方才说,天门的人寻找汉武帝刘彻的茂陵,是为了得到一本武功秘籍?”聂风咬唇,虽然才到陵墓带的外围,但已经可以预知陵墓中的凶险。冒着这样的风险,就为了得到一部武功秘籍,天门究竟图什么?
“并不只是一本武功秘籍,应是汉以前的所有秘籍,还有一些灵物。”
“师父也想要得到那些武功秘籍和灵物?”步惊云问道。
“不,朕的目的只是阻止天门得到那些东西。”嬴政还没有盗汉帝陵墓的打算,堂堂秦始皇,若是还得去偷盗汉朝皇帝的陵墓,丢不丢人?且依着他骊山皇陵陪葬的那些个东西,又有几个汉帝能比他更富有?
周围并非一马平川,地势使然,再者陵墓本身也并非全建在地下,有些个障碍物在所难免。行过几个小山坳坳后,步惊云忽然停住了脚步。
“云师兄,你怎么了?”聂风望向步惊云。
步惊云指了指地上,简明地道:“有脚印。”
“能在这里留下脚印,他们应该才离开没多久。若是时间久了,这沙子经风一吹,也剩不下什么。”聂风思忖道:“想来,那些人就是师父所说的天门派来的人。”
嬴政来到山谷处看了看:“此处是阳陵。”汉景帝刘启的陵墓。依照嬴政得到的情报,前一段时间天门众人已造访过此处,就是不知此番回来究竟是发现了别的异常之处,还是找不到路。
正思索间,嬴政听到远处有一队人马走来,神色一凛,一手攥着步惊云的后背,一手攥着聂风的,将二人拽到了隐蔽之处。
“哎,怎么又绕回来了?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有个粗犷的男声不耐烦地抱怨。
“除了这个已经被门主开过的阳陵之外,连只鸟都看不到,怎么向门主交差?”有个尖细的女声颇为忧心。
“要不,咱们在阳陵里头转悠一圈,搜刮点东西出来,拿去交给门主,就说是咱们找到了平陵?”平陵是刘彻之子刘弗陵的陵墓,为陵墓带中九陵之一,目前还没有被天门之人找到。
“你傻呀你,若是门主让我们带路去搜平陵,你从哪里找一个平陵出来给他老人家搜?门主可不是好糊弄的!你不想要命,我还要想命呢!”先前的那个尖细的女声道。
“照我说来,横竖咱们也找不到茂陵,倒不如进这阳陵中看看,保不齐能找到些好东西。纵然被门主骂一骂,也值了!”
“这法子中!虽说已被门主搜过,但总还能剩点儿东西下来吧!”
“不妥,不妥!”那声音尖细的女子踌躇着道:“一帝之陵通常危险异常,就凭咱们这些个人的实力,若是进去了,弄不好就要折在里头……”
“哎呀,你这婆娘,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给出个好法子来!话先说在前头,若要绕回去,老子是第一个不干的!”
那女子没有再说话,她直觉不妙,不愿去冒险,但也不愿脱离团队,在明知无果的情况下继续在这偌大的陵墓带中绕下去。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周围y-in森森的。
一行十一人最终决定前去探一探这阳陵。
“师父,我们怎么做?”因怕被人发现,聂风对嬴政用的是内力传音:“这些人原路返回了三次,可见前方有什么机关,师父,我们得小心才是。”
嬴政看了看脚下,每一次风擦过,便带起一阵灼热的沙浪。不知怎么的,明明是平凡无奇的小山坳,却让他有一种深深的违和感。暗自计算了一下方才意识被弹回的方位,嬴政沉声道:“你说得不错,跟上去。”
十一人只是天门下层的人,功夫上自然比不得嬴政与风云二人。三人一路尾随,这十一人竟也没有发现。
一众人来到山脊处,领头的壮汉忽然一掌拍向杂草丛中的石碑,众人顿时感觉一阵天崩地陷,足下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深坑,有人惨叫了一声,跌了下去,回音在深坑中徜徉,惊煞众人。
队伍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艰难地张了张嘴:“……我们还下去吗?”
“开弓没有回头路,不下去,难不成要放着六子不管?”说话的汉子显然是个真有种的,续道:“你也莫怕,我早与帮中来过阳陵的弟兄打听过,这坑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正是阳陵的入口呢,待咱们下去寻了珍宝……”
周围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未来得及等壮汉再说什么,众人皆是不可遏制地滑翔了那深坑的边缘,而后重复了六子的命运。开弓没有回头路。这句话,壮汉是说给他的同伴们听的,又何尝不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嬴政尝试着将意识探入一二,脑海中又浮现出那种细细密密犹如编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