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他在停职期间,其他纪录都十分良好——大部分时间都在跟苏瑜讨论约饭的事情,九处最后还是把他放出来了。
他看了看时间:“还早,能睡两个小时再去航站楼接人,负二你办公室在哪儿,沙发借我睡一睡吧。”
*
林水程醒来时,觉得后脑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痛,他想抬起手摸一摸,但是手沉重僵硬,半点都抬不起来。
那种疼痛类似于沉重的困倦,但是他的意识又告诉他——他不需要睡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他努力睁开眼,光线透入,他眼底一片血雾,看东西都是发昏的。
周围有消毒水的气味,他怔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发现自己在哪里。
他在医院。
这应该是医院的vip套间,各种功能设施一应俱全,他手上输着液,手背一片冰凉。
噩梦般的记忆潮水般地涌上来,他在坐起来的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他还有意识的那一幕——数不清的手机灯光对着他的眼睛照过来,刺眼的光芒中他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脸,过度的嘈杂仿佛变成了无声的,而那些晃动的人影也仿佛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随后是……
他记起有什么很重要、绝对不能遗忘的事情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再无印象。
但那是什么事呢?
他能回忆起指尖被ji-an上粘稠温热的液体的感觉,能记起量子实验室静谧的灯光,但是他忘了他看见的究竟是什么场景,这让他感到莫名的焦躁,仿佛长途归来走到家门前时,忽而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遗忘了钥匙。
他大口喘着气,起身的动作太急导致血嗡地一下冲上头顶,剧烈的疼痛再次冒了出来,他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醒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
听见这个声音,林水程才意识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试图在模糊不清的事业中看清对方的痕迹,但只能看见一片白,应该是个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