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加入吗?”
“oa转过头来,狐狸眼微微上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我们可是黄雀。”
逃亡星地底
这地心之处布置着不少的照明设备,每一个角落都被照得纤毫毕现,亮堂得教人觉得有些刺眼,卫淮按下心里涌现出来的诸多情绪。
“你这是什么意思?”
座位上的虫族弯了弯眼睛,“你不是一直困惑着,身为神的你,怎么会在某一天突然间成为了虫族。”
“明明虫族不过是喝下了神血后造就而成的伪劣品。”
“不对,”高等虫族眯起了他的复眼,“我可没有失去记忆。”美拉死去的那一刻,身为副官的他就接手了那群“美拉麾下”的人类奴隶。出于对这群人类的愤怒和某种压抑的不甘,他将自己对人类的厌恶收敛了起来,带着这新生的第一批虫族离开了这个星球。
而后的数百年里他一直致力于寻找能让美拉复活的办法,那名卑贱的奴隶在分发了美拉的血液后就死去了,可是这批虫族里却一直没有出现新的继承者。
他甚至不惜对自己下手,将自己也改造成了虫族,他一遍又一遍地试验,用自己,用虫族,甚至用人类,在这整整数百年的漫长时光里!
“可是真正的卫淮不会做这种事情。”那个虚拟投影漫不经心地挑开了那片盘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迷雾。“在美拉战败的那一刻,他就失去了对属下所有神族的掌控。”
“哪里会有什么一心想要打败美拉的副官,苦心孤诣了百年想要将他复活呢。”
“神族可不是人啊。”他们冷漠又无情,理智到了极致,又怎么会出现这般人性化的意气之举。
数百年前
“那个美拉真的被西弗刺死啦?”营帐里的奴隶听到这个消息兴奋地站了起来,他是这批人类抵抗军的二把手。这次和西弗兵分两处战场,故而没能看到这激动人心的景象。
“太好了,太好了。”二把手在营帐内兴奋地踱着步,又一把揪住了来人的领口。“血呢?美拉的血呢?西弗喝下去了没有?”
“大,大人,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士兵神色慌张,几乎要被这个事实压得喘不过气来,“西弗大人他喝了,可是,可是他死了。”
“死,死了?”二把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往后踉跄了一步。围在脸上的纱巾落了下来,露出他非人的口器。他却已然顾不上这些。
人类军队早早就意识到,仅凭借着人类的力量,是无法打败这些在基因上就远胜于人类的神族。所幸神族好战,他们私下里早就偷偷开始尝试着喝下在战场上收刮回来的鲜血。只是很显然,虽然他们的实力有所提升,但副作用也非常显著。
这副似人非人的模样,让他们不得不将自己浑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成天生活在惊惧之中。他们意识到一件事,必须得真正地战胜一名神族,喝下对方的全部鲜血,他们才有可能以此为突破点,培养出一名又一名的人类战士。人类才有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而这个突破点,就在收容他们,又对他们毫不设防的美拉身上。
只可惜,直接侍奉美拉的西弗却迟迟不肯下手。他早已劝诫过他多次,这一任务只能由他来承担,也只可能是他能成功。
皇帝不急太监急,他们可不想一辈子都被这些神族呼来唤去,给他们做牛做马,日日活在担惊受怕之中。二把手狠狠地咬牙,在听到属下补充的细节后更是气急攻心。
“西弗大人喝了血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和美拉大人的尸体关在了营帐里,我们也不敢去打扰,等到发现不对劲时,却发现西弗大人已经自刎了。”
“他自刎?!谁给他的权力?!我们是控制了他,这又如何?!比起全人类的存亡,一点牺牲算得了什么?!他以为,他那点龌龊的心思我就看不透吗?!”
二把手气急,他指着属下怒吼,狰狞的口器在空中愤怒地甩动着。“去!去把他的血取来!我来喝!”
“但,但西弗大人他,”属下支支吾吾的,最终将二把手带到了营帐之前。“你看看就知道了。”
营帐的床上,倒着两具尸体。一具他们都很熟悉,是那个被他们算计而死的神族美拉,而另一具,则变异得不似人型,宛如一滩熔化的液体,杂乱的虫肢从这滩液体中伸出,死死地缠着身旁的另一人——这是西弗。
营帐内死一般的沉默,喝下了全部血液的西弗,竟然转化得如此失败。他们先前所有的设想,在刚刚起了一个头,就彻底地宣告失败——人类根本无法通过喝下神族的血液成为神族。
许久,二把手长叹一声。“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把手背在身后,往营帐外走去,背影看起来像是苍老了许多。
属下在后面结结巴巴地问,“那,那这里怎么处理?”
“把血取了。”二把手回过头来,看了两具交缠在一起的尸体一眼,冷笑一声。“他总得为我们人类做出点贡献。”
“这第一批的人类起义军可没有就此收手,虽然在这之后遭到了来自神族的镇压,可是他们的举止反而更加疯狂。”
投影的人影将目光投向了卫淮,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想了一个新的主意——造神计划。”
高等虫族的两只镰刀架在胸前,他收去了身上凌冽的气息,明明看身形还是虫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