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祭祀完顾言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了一觉。
晚上剧组有聚餐,为的是在开拍前熟悉一下,好联络感情。
何文是早两天到的这边,早上就想跟顾言打招呼,但是他一直被人围着c-h-a不进去。等到晚上终于有点时间了,已经是宴快散的时候。
都喝了一点酒,但因为第二天就要拍定妆照,谁也没敢喝多。
何文出来找顾言的时候,他正站在包厢外面吹风,手机屏幕亮着,一眼扫过去只能看见绿色的对话框。
全是他发出去的。
何文微微怔住,纳闷有谁能让顾言这样对待,但还是不敢直接看,只是扬起一个笑过去打招呼:“顾哥。”
叫哥其实有些套近乎的嫌疑了,按理说顾言这样的,第一次见面该唤一声顾老师。
但是何文却强撑镇定地说:“顾哥您可能不记得我,我们俩一个高中的。”
顾言发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收到回复难免有些烦躁,这时听到他说这句话毫不掩饰地勾起了一个笑。
笑里几分陌生几分嘲讽,何文没看明白,只当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好脸色。
他急忙说:“我比您低一届,您记得我吗?”
顾言歪过头想了一会,笑意转为歉意一般,温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记性有点差,记不太清。”
不管哪个圈里混的,都擅长套近乎。
一个大学的叫校友,一个省的叫老乡,要是一个高中的,那就是校友加老乡,亲上加亲。
何文听他这么说也不气馁,只是挠挠头解释道:“正常,我当时一点也不起眼,没顾哥您出名。”
出的什么名就不知道了。顾言没心思听他叙旧,手指搭在开机键上,隔一会就会按亮看一眼。
何文看出来他有事要做,连忙将卡在喉咙里的话一口气说完:“谢谢顾哥给我这个机会,我知道要不是您王导是不会让我进组的。”
把不光彩的事拉出来磨着说,作死作成这样,顾言兴趣一下就散光了,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介意吗?”
何文以为他要给自己,连忙半伸着手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话音刚落便见顾言手腕翻转,以一种极为优雅地姿势将香烟点燃,靠着栏杆半眯着眼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眼中的不耐已经懒得掩饰了。
何文心下一惊,他惯常听说顾言是个好脾气的,真看见他这一面却只觉得这人周身都裹了寒意。
温柔的假面下全是狠绝和高高在上。
他咽了口口水,不敢再耽搁,解释道:“顾哥,之前照片那事我的确不知情,不是我让他们做的。”
“他们?”顾言重复。
“就是李哥,我经济人……还有营销号。”
他本意是打着和盘托出顾言之后在组里不会为难他的念头,可是真说出来的时候,提着的心不仅没有落下去,反而又往上悬了几分。
拍摄剧组比较偏远,连带着周围环境都很安谧。就在这诡异的安静之中,烟蒂燃烧传出来的气味格外清晰,那抹越烧越往下的红光竟像是计时香,总觉得燃尽了便会发生什么。
最后一口烟抽完,顾言笑着将其按灭,轻声问了一句:“你之前说你是我校友?”
何文愣愣着点头,“嗯……是的,比您低一届,理科班的。”
顾言抬手打断他,语意清浅,缓声问:“那怎么还会这么蠢?”
作者有话要说:
顾影帝:就算是站街鸭子也是一只会咬人的鸭子.j
第11章
何文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抖了两下,最后扯出来一个笑,“顾哥……您说什么?”
黑暗下最容易滋生无边无际的恐惧,拍摄基地周围有很多山,一片连着一片,在初秋的夜里无声坐落,平白生了几分压抑。
顾言并不说话,已经燃尽的烟蒂夹在食指和拇指中间,微睨着眼扫向他。
到这时候何文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么蠢顿如猪的事。
或许是两件。
照片的事相当于已经跟顾言站在了对立的立场,这种时候能保住他的明明就是公司和经纪人,在不知会任何一个人的情况下单枪匹马上来找顾言,妄图凭借一点同学情让人不计较自己的过错。
不可笑吗?
……
其实也不,一开始自己是怎么想的来着。
哦对了,既然拍到了照片而且顾言没有澄清,多少说明了这事不是捕风捉影。
他是不是……还存了一点握住他的把柄可以借此要挟他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