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呵呵”地调笑,脂粉味呛得他想打喷嚏,那人贴在安乐的身上,说:“探花郎,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在这里讨点乐子。”
拽着他的是一个女人,穿着古代的衣裙,颜色艳丽,脸上浓妆艳抹,非常花枝招展,搞得安乐的眼睛不知道应该放到哪里。
安乐简直惊呆了,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对,现在是晚上了,她竟然强抢良家妇男。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个女人的力气怎么那么大,他好歹也是男的,她一手就把安乐从岸边拽上来了。
安乐看着船里的装扮,到处都挂着布,还是那种红色粉色的,再看看这位衣着暴露的女士,安乐瞬间想到了那些挂着粉灯的小发廊。
当年他刚上大学,学长神秘兮兮地告诉他,门口有粉灯的发廊都是那种场所,他晚上偷偷摸摸跑去看,果然有裙子短到屁股的姐姐站在门口,看到他在旁边,还想拉他进店里。
这下子上了贼船,估计要被狠狠坑一把。
安乐想着破财消灾,问那位不庄重的女士:“你们这里怎么收费啊?”
女人掩着红唇嘻嘻笑道:“探花郎文采斐然,我们这里的姐妹早就神往已久,你来就是蓬荜生辉,我们哪敢收钱呀。”
啥文采斐然啊,安乐除了中学背的那些诗词,其他就都不会了,要说光电信号的各种机制倒是可以讲一讲,不过估计这位大姐不会喜欢听。
不愧是做生意的,嘴巴够甜,安乐没有信她的不要钱,估计是先灌mí_hún汤,等你迷迷糊糊之后死宰一顿。
安乐掏出手机想给蒋鸣玉打电话求救,谁知瞄了一眼屏幕发现没有信号,接着他就被女人推着走进了船内部。
这艘船是艘很大的画舫,内部倒是比门口强点,四周挂着轻纱帘幔,夜风吹来,掀起轻纱就能看见外面的灯影水光,还挺浪漫的。
靠近船头的位置,有一些乐工在演奏乐曲,他们同样身着古装,拿着笙箫琵琶,还有人敲鼓。
船舱中间坐着衣装轻薄的女子,个个言笑晏晏,旁边还有几个男人,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穿古装的,也有穿现代装的,男人和女人亲密地靠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哎,这里真的是粉灯发廊啊,看来这些都是歌伎和恩客。
安乐一屁股坐在船里的条凳上,唉声叹气。
拉安乐上船的女子坐到他身边,问:“探花郎为何叹息,可是有烦心事?”
安乐心想眼下最烦心的就是你们啊,本来他跟大佬在一起好好的,突然被拽上船,能不叹气吗。
女子见他不说话,道:“我让妹妹唱首小曲给探花郎听吧,好散散心。”
说着,她举起纤纤玉手拍了拍,就有一个面容清丽的小姑娘抱着琵琶上来,坐到安乐的对面,腼腆地冲他笑了笑,开口唱起来。
说实在的,她唱的啥安乐听不懂,只觉得她的声音婉转如同鸟儿,非常好听。
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止了调笑,专心致志听她唱歌。
一曲完毕,那姑娘谁也不看,就望着安乐,脸上红扑扑的,带着甜甜的笑意。
安乐:“……”
坐在安乐身边的女子笑着说道:“探花郎看我家妹妹如何?”
安乐继续叹气。
如果他刚穿越,估计会搞不清楚情况,现在他也是经历过鬼鬼怪怪的人,没傻到没发现这些女人们不是人。
如果不是鬼怪怎么会喊他“探花郎”,而且这些人也太专业了,无论是服饰还是乐器绝对不是现代那种模仿复刻可以比拟的。
还有这艘船也很奇怪,就这么飘在河上,还传出歌声,可旁边的游船仿佛看不见他们似的,没有一个人看过来。
安乐偷偷用手指抠抠屁股下的凳子,结果抠出纸屑。
这船是纸做的。
安乐好歹对付过一些鬼怪,至少目前这些艺伎鬼们没有动手的意思,敌不动我不动,他干脆跟身边的女人聊起天来:“不瞒你说,我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个样子不合适的。”
鬼怪都能看出安乐身上的姻缘痕迹,他说有家室是不假,可那女子笑得像狐狸,指指不远处几个东倒西歪的男人,说:“来这里的大半都有家室,也不妨碍公子们寻欢作乐啊。”
安乐一阵无语,一本正经地说:“我家娘子美若天仙,虽然很打击你们的自信心,但我说句实话,你们这些人里还真没一个有他好看的。”
女子奇了:“若探花郎家娘子真如此美貌,早应名扬本城,为何从未听过?”
安乐满嘴胡说八道:“他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你们不知道。”
他看向河畔,继续胡说:“我家娘子脸长得好看,心眼比针尖还小,被他知道我上了教坊花船,我回去就要跪键盘啦。”
女子问:“键盘是何物?”
安乐:“……”你们这些鬼都不知道与时俱进吗。
“反正你们停一下船,我要上岸。”安乐觉得这鬼不是不能沟通,便说了自己的要求。
女鬼呵呵地笑:“那可不成,来了我这里就没有回去的。”
安乐无奈了:“你们现在不放我走,待会我家娘子来了,可是很可怕的。”
女子笑个不停:“你家娘子还能把我们吃了不成。”
安乐:“……”别说,还真能。
女子见安乐油盐不进,说道:“这里又有什么不好。”她再次示意那些沉迷酒色的男人,“在这里能忘却一切世俗烦恼,夜夜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