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车的时候谢潮声点开了那条短信,然后公交车到站,他下了车,一头扎进拥挤的人流中。
梁音迟在短信上通知他,已经邮寄了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过来,让他也尽快签名。
第二天,本该是谢潮声的课,他却没来上,来了另一位老师代课,解释因为谢潮声请了病假。梁屿诧异,昨天傍晚还好好的,一点生病的迹象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病得要请假了。
他给谢潮声发了条短信,问他怎么了,直到整节课上完了也没收到回复。一下课他就拨通谢潮声的号码,然而铃声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他特意问了刚才给他们代课的老师,得知谢潮声要请今天整整一天。
也就是说,他这一整天都看不到谢潮声。
梁屿回到座位上,失魂落魄地坐着。下一节上课铃声很快响了,他本来想趴下睡觉,但看到又是昨天跟谢潮声投诉他的科任老师的课,便老老实实地坐着,也不听课,扭头一直看着窗外。
昨天傍晚放学那会儿,谢潮声问他在看什么,在他没来之前,他看天空也看窗户上的自己。等谢潮声走到他背后,他便看他映照在窗户上的身影,尽管只是模糊的轮廓,面容也不清晰。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梁屿一秒也没有耽搁,立马离开教室。他想去谢潮声的家里看看,他迫切地想要看到他。
下了公交车,梁屿循着记忆走到谢潮声家楼下,刚好有人下楼给他开了门,梁屿按了电梯上楼,心跳得很快,就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电梯上升时他想到很多种可能性,摈弃掉其它不切实际的猜测,他觉得最有可能的只有一种。那就是师母出差回来,谢潮声为了陪她专门请一天假。
他们待在一起会做些什么呢?梁屿的脸色有些发白,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他幻想等下他敲开了门,看到的会是师母温婉可人的笑容,或者是成双成对的两个人,连开个门也要黏在一起,一刻也舍不得分开。
这样的场面让他不禁想落荒而逃。
电梯门开了,梁屿走到门口,按响门铃。比起刚才想象的令他害怕的画面,他更想看谢潮声一眼。门铃响了一次没人开门,梁屿又再按了一次,同时伸手拍门。他没想过人有可能不在家这个结果。
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如果还不在家,梁屿根本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门铃响了很久,就在梁屿拍门拍得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门边停了下来。下一秒门被打开,谢潮声的脸出现在眼前,看到是梁屿时脸上浮现一丝惊愕,接着把门打开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