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哥哥。”温文披着雪白的绒毛袍子,踏了进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步子稍显急切,走至云华跟前,“外面落雪了,出去瞧瞧罢?听说饮梅园的梅花都开了,艳红红一片可美了。”
“外头不冷?瞧你这脸面可也是艳红红一片。”云华打趣道。
“不冷不冷,穿得厚实呢。云哥哥多穿些衣裳,跟温文去外头罢。”温文的脸颊虽是被冻得通红,j-i,ng神却是十足的。
“好罢。”云华瞧了瞧外头天色,便妥协了。“小希子,取件袍子来罢。”
“穿这件狐裘袍子可好?主子还没穿过呢。”小希子捧着狐裘袍子,问道。
云华转眼一看,却是先前龙越亲自猎来的银狐做成的那件。伸手拂过那毛绒绒的袍子,温暖舒适。心里莫名有些喜欢。“那就这件罢。”
取来袍子径直披了,系好带子后顿觉热乎不少。
“云哥哥,这袍子瞧起来真是好看。”温文似是想碰一碰,却又不大敢。温文家中虽算得上是殷实富贵之家,却也未曾得过狐裘。
一般的狐裘本就是珍稀之物。更何况这成色光亮的银色狐裘?银狐被整个芜沉大陆视为珍宝。轻易不可得。亦是极难猎得。
“不过是身外物罢了。”云华见得温文眼中神色不定,不由开口言道。
“云哥哥说得是。”温文回神来,一笑而过。
推开门去,寒风伴着日光倾洒入内,使人j-i,ng神为之一震。
地面已积了一层较为厚实的雪。一脚踩踏下去,微微陷入。虽有些妨碍行走,可见着这白茫茫一片的景,亦觉得不枉此行。
深一脚浅一脚前行,终于行至饮梅园。却未料那处已然热热闹闹的了。温文见得便有些纳闷,“怎的如此早就有人在此了?”说着往里张望着。
云华眼尖,一瞥便瞧见了龙越的银色大氅。却并非披在龙越身上。而是郁思胤,郁贵侍。
龙越背对他二人,负手而立。郁贵侍手持一株梅,正笑意浓浓,对着龙越言语。身上的大氅对于少年而言过大了些,衣摆垂落在雪地上,沾染点点白雪。些许宫仆躬身而立,些许宫仆正四散折枝。
不知是否今天日光过盛,云华只觉有些明晃晃的,刺得双眼有些不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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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恍神间,却又有人入了这饮梅园。
龙羲自旁处而入,并未看见云华、温文二人。直奔园中的龙越而去,“见过君父。君父万安。”
“羲儿。今日落雪可冷得很,怎的出来了?”
龙羲还未回答,郁思胤却笑言道,“该是今日落雪,难得不需上早学,大王子玩心起了罢?”
龙越听了,脸上无甚表情变化,转向龙羲问道,“可是?”
龙羲有些恼意,却不愿君父因此不悦,“回君父的话,羲儿听闻饮梅园的梅花开了,想来折几株梅花送与君父、二位君后。”
“羲儿倒真是懂事。”龙越稍稍柔和了神色,抚了抚龙羲发旋。
龙羲正要谦言几句,郁思胤却抢先了一步,一副疑惑模样问道,“不送与我便罢了。怎的不给云慕君送?我可是听闻大王子与云慕君交情甚笃呢。”嘲讽之意却难以遮掩。
龙越微一蹙眉,又隐而不见。
龙羲听闻郁思胤之言,愣了一愣,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接此话。正有些不知所措间,便听得一道清澈柔和之声,“我素来不喜梅花,又何况大王子何等尊贵之人,怎能屈尊为我折枝?”
银色狐裘在日光下熠熠闪光,本该是耀目至极。却因着身穿它之人,平和如斯,竟使得那狐裘张狂之气顿去,只余贵气萦绕周身。
如此合宜。龙越不由于心内暗叹一声。
“云华见过君上、大王子。”云华先是向二人行礼,起了身,才转向郁思胤道,“郁贵侍,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郁思胤咬了咬牙,才绽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自是无恙。想来云慕君养了这许久的病,该是好全了罢?”
“托诸位的福,云华早前便好全了。多谢郁贵侍关心。”云华淡淡回了。双手被一只宽大的手掌一并握了,“怎的来此处了?”
云华正要答,龙越却蹙眉道,“怎的这手总如此冷冰冰的?”见着云华身上衣物,亦知并未少穿。莫不是天生体温较低之故?
“君上莫要挂心,云华并不觉着冷。”云华回以一笑。
龙越听得眉头蹙得更深,因着觉察了云华脸上的笑容似是有些不自然。
“莫不是先前之事留了病根儿罢?云慕君也真是的,明知自个儿身子娇贵,怎的不好生注意?这再要吐血昏迷了去,偌大后宫可都要提着心儿吊着胆儿呐。”
这一番冷嘲热讽直接让龙越沉了脸色。郁思胤却依旧不觉。他本是跋扈恣意惯了的人,就这也还是多少顾忌了龙越,才曲折讽了逞逞快意。不然还得如上次一般,直接骂了才好呢。
“闭嘴!”一声低喝,君王情绪已然尽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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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等身份,他是何等身份?由得你在此y-in阳怪调?”龙越斥道,竟不留情面。
郁思胤当下白了脸色,“君上……”又是气恨又是惧怕,竟也顾不得告退便跑开了。这一跑,身上披着的大氅便落到了雪地上。
当真是少年心x_i,ng。云华心道,走前几步拾起大氅,用力抖了抖,点点白雪便自上头簌簌落了下来。
递向龙越,“君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