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细细打量玄鸟身上,可见得它身上缠缚着无色粗壮的斗气绳索。与先前燕长寂固定楼向的斗气绳索相似。那斗气绳索缠绕玄鸟身上后被固定在远处四个角上。
东西南北四角上既有一米高的立柱。上头刻有繁复图纹,顶上有一颗发亮的珠子,却又不似夜明珠,不知是何物。因着这玄鸟身上火红气雾,与那四颗珠子发出的光亮,此处比之外边明亮许多,至少可以清晰视物。
“你打算如何?”楼向盯着因束缚而更是发怒的玄鸟,问道。
云华心里混乱得很。若是打算上去收服这只玄鸟,可自己能有什么方法收服它?又能否收服它?虽玄鸟不可多加动弹,可那火红气雾,瞧起来便杀伤力巨大。只是不知那是否是斗气。
照理说来,兽物只有借助修炼者才可使用斗气,可也保不定这些个神兽不按常理出牌。若是自己贸贸然靠前去,亦不知有无命自这里出去。
前世短暂,欢欣无几。今生好不容易遇上了这些个待自己好的人,内心当真是舍不得。自己若是在此处死了,那龙越又该如何?想及这些,便当真惜命。
可是……连自保都无法的自己,当真能保护这些个人?能报答这些个人待自己的好?能站在龙越身边并肩而行,而不是躲在他的背后?
自己亦是个男人,即便与一个比自己强大的男人处在一块,亦想要为对方付出,与对方共同承担一切。即便还无法保护龙越,可总归不能成为他的拖累。
燕长寂将入口关了,或许亦是此处唯一的出口。目的何在?或许是为了让自己明白,此事并无退路。
当然,放弃亦不是不可以。燕长寂好歹是“云华”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想来时间久了便会心软,随后就会打开入口,甚至亲自下来查探。可这般莫说燕长寂是否对亲自失望,便是自己,也会不由得对自己失望。
一个男人,没有武力可以,身体弱些可以。可若是打从心底里服了软,认了输,那即便拥有一身力量,也不过是个弱者。
罢了。当日说要力量的人,是自已。燕长寂总不会让他来做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情。哪怕成功的可能只占了五分之一……还是有希望不是?
“既然来了,一搏便是。”云华想得清楚了,吁出一口长气,便缓缓往前而去。
楼向一愣,却又觉自己已隐约料到,会是这个答案。“玄鸟x_i,ng暴戾,却通人x_i,ng。那火红气雾是它的斗气,从它口中喷出来时可将人焚烧至死,不留骨骸。”
云华点点头,前行速度依旧,“多谢。你师父嘱咐不许你助我,你在旁处等等罢。”话说着,停了脚步。已是离玄鸟极尽了。
玄鸟像是在看一个将要侵占它领土之人,眉目间有凶狠,有警惕,有怒气。两厢僵持。忍耐着因过于靠近玄鸟而感受到的高温,云华笑笑,“你叫玄鸟?”也不顾玄鸟能否听得懂。
只听过白泽口吐人言,想来同为神兽的玄鸟,至少能大概领会罢?
话落,玄鸟对着云华便是一吐气。云华赶紧避开。躲得及时因而人无事,袖子却是被烧了一块,连灰烬也不剩。
楼向在一旁看得胆颤心惊。险些便要出手。无怪乎师父不下来陪伴云华。便是自己,都要忍不住,何况是云华的父亲?
只是,云华并非身手敏捷之人。这第一下侥幸躲了过去,那接下来的攻击又当如何?师父便未有其他法子了?这收服玄鸟就没有一点窍门?
云华又上前一小步,“我叫云……燕华。你在此处,待了多久了?”
玄鸟又朝着云华处喷去。云华一直警惕着,又是赶紧一躲。可这回躲得更是狼狈,脚下不稳,竟反而更是靠近了玄鸟。眼见玄鸟的利爪就在不远处,它身上散发的火红气雾亦在眼前漂浮,云华的心不由得悬到了嗓子眼。
想着楼向方才说的,玄鸟口中喷出来的斗气可伤人,那玄鸟身上的斗气又如何?便急急向楼向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从哪里知晓的?”
楼向听得一时间反应不及,眼见玄鸟又要转头对上云华了,怎的还问问题?却还是让自己冷静下来,“枉梁。”
云华见玄鸟又要攻击,此时往后退无用,往左已无路,只好放手一拼!玄鸟大张嘴一喷,那斗气更浓,朝向云华,云华几近狼狈地扑着往前,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楼向一见,当下便伸出了掌,可谁知云华在那处却是毫发无伤。那玄鸟身上的斗气就笼罩在云华周身,却不见云华有痛苦之色。莫不是……玄鸟身上的斗气并不伤人?
云华只觉自己如在火中烧。全身每一处,都是被火焚烧般的疼痛。云华咬咬牙,却不见落在眼前的手有何伤口。云华正要起身,却觉身上有一道粗重的气息正在靠近。
一抬头,便见得越来越近的玄鸟巨大的头部。云华悚然一惊,打算就地一滚,谁知在慌乱与疼痛中竟是弄错了方向,反而更靠近了玄鸟。一伸手便可触碰到那两只尖利巨大的爪子。
一个大胆的想法闪过。云华便赶紧从地上起来,踮起脚,极力地伸长手轻抚了抚玄鸟的背部,“玄鸟乖。我不过是想带你出去,往后与你作伴。”
即便身上疼痛欲裂,云华还是咬牙维持住神智,温声哄道。可谁知,一股铁锈味极猛地涌上喉头,不待云华压抑,便立即自口中喷了出来。
楼向见得瞪大了眸子,拳头紧握着,内心不断地矛盾挣扎。去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