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越搂着人许久亦不见人回应,便稍微松了力道,只两手圈着云华的腰,与云华面对面瞧着。
谁知云华却是避开了他的视线,侧过头去。面无表情,又似是不豫。
龙越见得更觉气闷,“就这般不愿看见我?”
云华在心里冷哼一声,一张假面皮,有什么好看的。若非是曾在文会上瞧过这张假面皮,想来方才不一定有这般快便认出这人呢。
依旧是不带搭理的模样。龙越蹙了眉头,“云华。”未有回应。“华。”却见云华眼睫微微一动。
“你可知晓?自你不见踪影后,我又是悔又是怕。唯恐你为歹人所劫,安危不保。派了许多人寻你,却总是寻不回。便再也按捺不住寻你来了。”即便云华不瞧他,龙越还是对着云华缓缓言道。
云华听着龙越语中难以察觉的颤动,只觉心里亦随之微微一动。龙越这等人,亦会有悔有怕?当真会为自己产生这般情绪?
自己莫不是要心软了?怎的可以?他悔又如何?事情终究是做下了。当时自己的难过,自己的怕便不值当么?当日让自己怕了,那他后来的怕便可抵还了么?
怨气陡升,“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却是刺了回去。
龙越虽觉听得有些难受,却还是欢喜的。毕竟云华愿意回话了,即便还是不愿再多瞧他一眼。
“已知今日,绝不再犯。华,一切皆是我的过错,是我对不住你。可否……可否原谅我这一次?”
云华心中又是一动。这人……莫不当真是自己的克星?自己总能因着这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乱了心绪,乱了分寸。
龙越用手轻轻地转过云华的脸,让云华用正面对着自己。双眸相对。云华一刹那间甚至以为自己的魂都要被龙越那幽深的眸子给吸进去。
云华赶紧垂了眸。
“华……你对我可是没有半分想念?”龙越见得云华这般,脸色愈发黯然。
怎么可能?日里夜里,不管何处。常常地,龙越便会在心头冒出来。有时候即便狠力赶也赶不走。就像是要赖在自己心里头不出来了。真真可恨得紧。
本以为这人会知晓。在离宫前,自己那许多言语,那许多举止,难道还不足以让他知晓……自己对他,未尝未有心思?难不成自己在他心里,便是这般铁石心肠?
又忆起那“不见”雪山。以为对方知晓,却是自己误以为了。却还是不愿说,亦是说不出口。本就打定主意不理会这人了,如何能因为几句话便动摇?未免太傻。
“你若是不愿原谅我,打我骂我来出气也好。只是莫要如现在这般,不理会我。”
“……你是千金之躯,我怎敢打骂?”
龙越又将人紧紧搂入怀中,闻着熟悉的气息,便觉日日空悬的心总算是填满了。有着落了。
抚上云华柔顺的发,“华。我想你。非常的想。”龙越下颌抵着云华的发顶,两人的身体密不可分。有种安定之感。
矛盾之极。这许久以来,好不容易建造好的壁垒,怎能因着龙越几句话便坍塌毁落?却又……
门被狠狠推开,“何人胆敢潜入此处!”却是燕长寂。
龙越第一个反应却是将怀中人藏在自己身后。面上的柔情转瞬不见,沉了脸色对着燕长寂。
这人是谁?可是那日劫走云华之人?倒是极有可能。这人功力不弱……不然也不会这般快便发现了自己。
“阁下又是何人?”口中问着,掌中却已然泛起银色斗气。
“当真狂妄!”燕长寂怒气已生,见得龙越这般不客气,便喝道。手上亦以准备……
云华赶紧自龙越身后现出身形,“父,父亲,有话好好说,切勿动手。”
又用手紧扯了扯龙越的袖子。
“这登徒子胆敢私潜燕府,还占你便宜,我如何能不出手教训?”
龙越听得那一声“父亲”便有些愣神,自己查了这般久,亦未查出“云华”究竟是何来历。怎的在此处冒出一个父亲来?感受到云华的态度,和衣袖上的动静,便还是默默收起了斗气。却还是凝神戒备着。
“这……这是误会,父亲先息怒,我给你解释。”云华赶紧道。唯恐燕长寂一个怒气,便直接召唤出三个家伙攻上龙越。这般一想,又是一怔。自己作何这般紧张龙越?不是由得他去好了?
燕长寂稍微按捺自己,向云华问道,“他是谁?”
云华忆起先前燕长寂对他的嘱咐,“龙越”二字便怎么也冒不出喉咙。此时龙越却是向云华问道:“他当真是你父亲?”
云华听得瞧了瞧燕长寂,燕长寂亦回看他。犹豫一会子后,终究是点点头,“……是。”谁知话音刚落,龙越竟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龙越,见过前辈。”
这话一出,二人皆惊。云华未曾想龙越竟这般坦然相告,且还这等态度。龙越何时自称过“在下”?今日且还对着燕长寂拱手问安……
龙越?龙氏!燕长寂眸中即s,he利光,朝着龙越而去。龙越当真是与燕子纠缠不休?身为君主,竟然不顾朝堂,千里迢迢出现在此……还私潜燕府,那般搂着燕子!
怎会如此!自己最为担心之事,竟是应验了……
“身为一国君主,为私情弃国事,何其愚蠢!”
龙越有些疑惑。这来历不明之人,见得自己这般怎么反而更怒了?当下亦有些不顺。本来是因着云华,这才愿意对此人以礼相待。
现在倒好,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