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岂非楼的回信。”双手呈上。
秦勉赶紧将信件取过来,翻开快速阅看。看毕却是一掌将信件拍在桌上,“岂有此理!”
下边之人吓了一跳,“庄主,这是怎么了?可是岂非楼不愿相助?”
秦勉点点头,“不愿便罢了,竟是让我莫去讨要公道!还为那燕长寂说了诸般好话!”
“这……莫不是岂非楼忌惮燕长寂之势?”
“我如何能知。既岂非楼不助,便只能寻求……修剑族了。”
“修剑族?可我们是散武,与那修武三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突然求助,可能成功?”且为何偏是修剑族,而不是其余二族?遍翎庄位于洪噬国,不是寻求唤兽族更为妥当些?
“不知。可修剑族前几日派人送来了慰问信,言辞中似也对那燕长寂颇有不满。”
“既如此,便试一试罢。”
“你速派人前去联系,派个能说会道的。”
“是,属下这便去。”
黄昏临。却离枢城还有一段距离,今夜若不是连夜赶路,便只得在野外露宿了。燕长寂考虑到自家儿子是个体弱的,又无武力在身,便还是决定露宿。
燕长寂留下陪云华,那三人便各自领了事儿。楼向回来时,便说今日见着的那洪噬大队人马竟也在前方不远处安营扎寨。
燕长寂与云华俱都不答,一人似在专心盼着今夜的晚餐,一人接过楼向手中的柴火,帮着生火。
云华自打今日见了那旌旗后,便总有些心神不宁。天色又暗,云华一个不注意便被那木柴弄伤了指头。
云华一缩,动作细小,却不知如何被楼向见着了。将他的手抓了过去,仔细去看。
经龙越一事,云华对于与男子接近之事,实是有了芥蒂。这便有些许不自在。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当即挣脱又似是有些小题大做。
“不打紧的,小伤罢了。”云华言道。
楼向却仍旧抓着云华的手指细看,“恐有木刺。”
贰拾捌:关心
“该不会有木刺。且现下天色这般昏暗,瞧也瞧不见,就不需要费神了。”
楼向这便轻轻松了手,自怀中掏出火折子,动作快速地生气火来。谁知生起火后,却又道,“手给我看看。”
燕长寂在一旁见了楼向这一连串的动作,甚是满意。亦不多言打扰二人,就在一旁时不时瞧两眼。
云华见楼向直直瞧着他半响,执着的很。这才慢腾腾递了手过去。楼向抓过去便对着火光细瞧。
楼向用一手抓过旁边放着的水壶,又自怀中掏出一白色锦帕。却云华先前用来给楼向咬着忍痛的那张。后来再未见着,还以为是让楼向给丢了。
楼向见云华瞧着手中的锦帕,便道,“我洗干净了。”
“其实不需洗……”
自水壶倒出些清水至那锦帕上,“可能会有些疼,忍忍。”
云华知其意,毕竟这在外边,怕是未有什么药物。若是不清洗一番,只怕会有木屑残留。这便点点头,“我是男子,这点伤痛不过小事。”
楼向听得却是一愣。这人瘦瘦弱弱的,又是少年。这般话与这人实是不符。却又莫名让自己有了……保护他的想法?护他周全不过是师命……罢了。
将锦帕印上那割伤了的指头,血印染而出。云华不由得微蹙眉头。
楼向瞧了眼云华,又低头轻轻擦拭起来。“可有异物感?”
云华摇摇头,“不过些微,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血迹已被擦拭干净。白嫩的指头上一道细长的口子,绽出嫩生生的r_ou_来,看着委实有些碍眼。
燕长寂偶一瞥眼,便见得这般。本以为是极小的伤,这一看却是有些心疼了。便三步做两步地奔至云华身旁,“乖儿可疼?”
“无事的,我好歹是男子,这点小伤还不放在心上。”
“你这傻孩子,疼痛与你是男子有何干系?疼便是疼,身上有所感,不放在心上又如何?”燕长寂快速道。
云华听得一愣。疼便是疼……
瞧着燕长寂眸中的关切神色,云华既觉暖又觉酸。燕长寂或许不是如那尘世中大多数的父亲一般,他连自己亦不大能照顾,亦看起来不大可靠。可实是疼“云华”的。
“云华”何其有幸。不似那……容决,受了伤亦无人问津。亦不知何为父爱母爱。只知让自己变得冷淡再冷淡。不奢求不等待。
容决。这般陌生的名字。云华……或也是幸运之人。可以尝到父亲疼爱的滋味。即便……那疼爱并非对着他。
“……父亲说得是。”云华应道。
燕长寂大喜。这是燕子第一次主动唤自己“父亲”。虽然不及“爹爹”、“爹亲”这两个称呼那般亲密,却实是进展了。
剑花凑巧回来,听得云华那一声“父亲”,亦觉欢喜。主子是个摆不出表情的,面上瞧不出端倪,可确是为着此事忧心不已。连带着自己,也心生担忧。
燕长寂回头瞧了一眼剑花,便瞧见了剑花手中提着的野兔。顿时两眼放光。
云华见了微微摇首。果真还是个看着不大靠谱的。
枢城。样式各异的服饰。发色瞳色各异的行人。风格混杂,人群……亦是鱼龙混杂。
大街小巷,高低房舍。随意放眼而望,便是热闹景象。
云华瞧得便觉枢城实是个民风开放之地。女子少有掩面者,男子多有不羁者。有女子手挽男子臂弯而行。亦有男子怀楼男子而行。偶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