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喧大笑:“定国公府的家教,比你想的严得多了,我四岁启蒙,每天习武不得少于三个时辰,十八般兵器样样j-i,ng通,剑法是我最爱,只不过师父曾有严令,平时只许展示右手剑法,左手剑不许轻易示人。”
“哦,那为什么?”
“多个不为人知的秘技,多份保命的筹码呗。”严喧笑嘻嘻地解释,兰子杭恍然,又觉奇怪,既然不许轻易示人,又为什么在自己面前展现?
严喧微笑:“子杭不是我的外人,我没有什么需要瞒你。”
兰子杭垂下眼睛,慢慢收起剑,不需瞒他吗?可天下最想要他命的人,说不定正是自己……
严喧随便将剑挂在腰间,向山下走去:“咱们回去吧,洗个澡睡一觉,累死我了。”
兰子杭道:“去哪里?”
“回你住的地方啊。”严喧脚下不停,已去得远了,兰子杭急忙跟上:“你那两个保镖呢?”
严喧噗哧一笑:“什么保镖?”
“那两个差役。”兰子杭以前还以为他们是真的差役,现在当然知道不是。也对,严喧何等身份,岂会孤身在外流放,哼,他这种流放,只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他们是皇帝爷爷派来看着我的,怕我不老老实实走完这三千里路。”严喧嘻笑:“那时我还不知会遇到子杭,对这趟苦差相当不满,时时想着要逃。”
兰子杭不语,天意难测,怎么就教他碰上了严喧这个对头呢?
“在想什么?”严喧放慢脚步,跟兰子杭并肩,兰子杭看他一眼:“如果你没有来江南,该有多好。”如果他们从不相识,就不会有这许多变故。
严喧一怔,停住脚步,半晌才道:“子杭,其实我一直感谢上天,来江南这一趟,我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你。”
兰子杭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盯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道:“你最大的收获,是抢走了兰家财产。”
严喧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山下,过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咱俩想问题的方法,有很大不同。”
兰子杭有同感,严喧蹈他完全不同,随心所欲、肆无忌惮,却又有种天真的率x_i,ng。他跟兰子杭是完全不同的x_i,ng格,两人很难互相理解。
“我喜欢你。”严喧转过脸来:“跟你成亲是我自愿,我很高兴,你呢?”
“不愿意!”兰子杭脱口而出,不管严喧怎样,他是被迫成亲,心中的怨恨从未消除。
严喧没再说话,打了个哈欠:“累死了,咱们先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韩府门前,兰子杭才突然省悟,停步道:“我送你去客栈休息吧。”
严喧道:“住自己家多方便,干嘛要出去。”一只脚已迈上台阶。兰子杭一把抓住他:“这里又不是我家,你去不方便。”
严喧奇道:“韩伯伯跟你家人没什么区别,我看他还恨不得招你当女婿,有什么不方便了。”
兰子杭更确定他是存心找事,拉住他就往外拖,两人正在拉扯,韩伯从门里出来,看见二人,吃了一惊。
严喧笑眯眯地迎上去:“韩伯伯您好,我是阿喧,是子杭的……”
兰子杭急忙c-h-a口:“是我一个朋友,意外碰到的。”
韩伯微笑:“哦,子杭的朋友啊,请进来吧,你们俩干什么去了,怎么弄得一身这样?”
两人奔跑了大半夜,又在山中斗剑,弄得满身尘土,衣服上还都有几个大口子。
严喧笑道:“我俩感情好得很,好久不见,一时玩得开心,让您见笑了。”又兴高采烈地说起兰子杭剑术超群,让他很是佩服,还说他们俩是打出来的交情,越打感情越好,这叫英雄惺惺相惜。
兰子杭一直很紧张,怕他口无遮拦,说出让自己下不来台的话,不料严喧除了一个劲夸他,居然没提别的话头。
韩伯陪他们来到后宅,安排人服侍他们,自行离开,严喧笑眯眯地跟他道别,态度熟络得像自家子弟。
待下人退去,兰子杭冷冷地道:“你来究竟要干什么?”
严喧已脱衣跳进浴涌,满足地叹了口气:“好舒服,我就是想来,所以来了。”
兰子杭头痛,这人什么时候都这样任x_i,ng妄为,叫人防不胜防。他不再说话,心中暗暗盘算,严喧也不惹他,哼着小曲洗完了澡,赤身跳了出来,随便擦擦,进内室倒在兰子杭床上:“哇,好舒服,子杭你在韩家也够享福的。”
兰子杭也洗了,进来看他,冷冷地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严喧四脚大张躺着,睡意朦胧:“都说了是想你,你还要往哪儿乱想?”
兰子杭冷冷看他,严喧一伸手,把他拉到床上:“好杭儿,陪我躺一躺,最近累死我了,只有在你这儿才能放松些。”
兰子杭被他抱住压倒,心想:“你还真敢放松!”难道他忘了他恨不得要他的命吗?而且他也确实那样做过。
温暖的呼吸一下一下扑在兰子杭胸前,严喧竟真的睡着了,望着他全不设防的微笑的睡脸,兰子杭心头迷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想不明白,胸口沉甸甸的感觉是久违了的,严喧睡得很香,兰子杭忍耐地没有推开他,他也累得狠了,不知不觉陷入梦乡。
小人难为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章节字数:2760 更新时间:09-01-08 18:37
夕阳暖暖地拖在床角,兰子杭缓缓睁开眼睛,捉住严喧乱摸的手,冷冷看他。
“子杭,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