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布政司柳大人和兰茼一起来访,佟锋带他们来到严喧屋里,正看到兰子杭把一碗药扣在严喧脸上。
“子杭!”兰茼吓得脸都白了,自己这儿子骄纵惯了,如今卖身为奴,哪里能够适应?他便是不放心,才特地赶来看看。眼见佟将军脸色如冰,右手紧紧按着刀柄,他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严喧却笑嘻嘻地招呼他们坐下,问道:“有什么事啊?”脸上身上药水淋漓,他却丝毫不以为意。陈秋轻手轻脚忙给他擦拭,兰子杭本是满脸傲气,看到父亲仓皇的样子,不得不收敛一点,问道:“爹,您怎么来了?”
柳大人面带微笑,向严喧道:“昨日匆忙,有一事未来得及禀报严公子知道。卑职日前收到京中邸报,陛下已禅位给太子,如今改年号为永平,太上皇离开京城,不知所踪,据说要去周游四海。”昨天他本是得到这个消息,特意去告诉兰茼,两人去找兰子杭商议,没想到会撞破他跟严喧的纠葛。
严喧乍了乍舌:“皇上动作还挺快。”又笑道:“那现在皇上换成我大舅舅了,我从皇帝的外孙变成了皇帝的外甥,算不算官升一级?”
柳大人陪笑,兰茼的脸色却更白了一点,向严喧行礼道:“老夫有事想向公子禀告,还请公子允准。”
兰子杭疑惑道:“爹,您想做什么?”
兰茼不理他,只看着严喧,严喧点点头:“好啊,兰儿,小秋,你们先出去。”兰子杭满腹疑惑,无奈只得出门,院中阳光灿烂,他的心却都系在屋里,不知父亲突然到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