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太爷诚恳的说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求皇上找到贤妃娘娘谋害皇子的证据,以安民心。”
皇帝没有说话,这时萧如归无声无息的回来了,他朝皇帝禀告,说王忠正在查周康到底中了什么毒,正在竭尽全力为他医治。
皇帝点头表示知道了,萧如归顿了顿略带几分迟疑的说道:“皇上,微臣刚才出去的时候,发现宫城之内的巡防人员有变动,为了以防万一,微臣已命人悉数拿下了。”
皇帝挑了下眉,然后他笑了,他望着温老太爷和周瑞道:“温爱卿和周瑞你们是打算逼宫吗?”
周瑞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失神,听闻这话他第一反应是惊讶,他道:“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不敢。”
皇帝看向温老太爷道:“温爱卿,你真得觉得朕一点准备都没有?逼宫谋逆这种事朕难道一点考虑都没有?”
皇帝向来把御林军看成自己的私军,这是完全为自己服务的,宫城之内,御林军里的人这么多,他可不一定保证每个人都是向着他的,这事他怎么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
今日萧如归亲自在宫门检查,除了对这次寿宴重视之外,最重要的是让他在时辰到了之后,第一时间关闭宫门,以防不测。没想到御林军中还真有人混了进来,幸好萧如归发现的及时。
温老太爷神色仍旧不变,皇帝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看周瑞,眼中讥诮之意相当明显。
皇帝正准备说话时,兵部尚书齐勇突然站起身,他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禀。”
皇帝皱了下眉,齐勇站出来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按照他的计划,这里应该没有齐勇什么事的。
齐勇掀衣跪在地上朗声道:“微臣要状告兵部侍郎温时靖以兵部的名义,擅自调遣东山羽林军入京护驾。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温家偕同大皇子怕是有谋逆之嫌。”
齐勇一直以来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老好人,他在兵部什么都不管,都是温时靖在处理兵部事物。此时他这么郎声开口,哪有平日半分糊涂劲,端的是清清朗朗j-i,ng明十足。
温老太爷的脸皮动了下,温时靖则起身沉着脸道:“你这是诬陷。”他的确送信去了东山,但根本没有动用兵部调令,他送的是私信。
齐勇这是在诬陷他们,但齐勇敢这么说,怕是做好了圈等着往他们头上套。最关键的是东山羽林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齐勇突然开口难道已经把东山羽林给拿下了,他哪有这么大的权势?
温时靖现在心里想的是,这是皇帝的意思还是有人想当黄雀。
但观皇帝脸色,惊疑之色难掩,想来也是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的。那齐勇是受谁的指使?
齐勇根本没有看温时靖,而是望着皇帝从怀里拿出一件物品道:“皇上,微臣已把温侍郎的调令拦截下来了,请皇上过目。微臣发现的不够及时,但已命人阻止东山羽林入宫城了,还望皇上宽心。”
皇帝收起脸上的震惊,东西很快就被呈上来了,皇帝打开看了看,里面的笔迹的确是温时靖的,内容的确是调东山羽林立刻入京。
皇帝把调令扔在地上,温老太爷和温时靖根本没想过这事会被发现,温老太爷隐隐觉得事情有点不受控制了。
皇帝看着齐勇,很想问问齐勇是怎么阻止东山羽林的,他虽是兵部尚书,但远处的将士没有他的兵符和旨意是不会随意出动的。
齐勇当初也是从边境回来一步一步爬上兵部尚书这个位置的,齐勇太低调了,皇帝乍然都想不出他当初是跟着谁了。
皇帝心里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吩咐道:“大皇子既然想要谋反,那就在天牢里呆着好好反应一下吧。”
说完这话,皇帝看向众人道:“朕本有意在今日立大皇子周瑞为太子,未曾想周瑞实在是不堪大用,实在是不堪为太子。”
说到这里,皇帝停顿了下,按道理来说,他接下来的话应该是要立周康为太子的。这是他今日的目的,但不知为何,到了这个时候,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在皇帝犹豫纠结时,齐妃起身跪了下来,她道:“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齐妃动身时,贤妃、安昭仪和周瑞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脸上。
皇帝望着齐妃苍老的脸颊,恍恍惚惚想起来了,齐勇当时好像是镇国公麾下的一名小兵。镇国公乃是齐妃的娘家,在镇国公府渐渐落败,二皇子跟着呆傻之后。
跟随镇国公的那些人都变得悄无声息起来了,多年来皇帝都忘了他们是跟随过谁了。
只见齐妃一脸决然,她道:“臣妾今日想求皇上做主,当初人人都说二皇子是高烧不退成了痴傻之人,但臣妾想说,乃是有人故意要害二皇子,二皇子才变成这模样的。”
皇帝望着齐妃,此时他和温老太爷的感觉是一样的,这宫里的局势好像不受他控制了。
齐妃则转头周瑞一字一句道:“要害二皇子的就是大皇子。”
“你胡说。”周瑞脸上带着慌乱,他道:“二弟他明明是自己高热不退,人给烧糊涂的,怎么就赖在我身上了?”
“那是因为他无意中看到了一件天大的秘密。”齐妃此时恶狠狠的盯着他继续道:“当年大皇子和安昭仪在御花园私会,被二皇子看到了,所以大皇子便想要杀人灭口。可怜二皇子当年还年幼,根本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大皇子和安昭仪你们却做贼心虚,所以便想要杀了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