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儿姑娘,这对子过了时间才送来的,可不能作数了!”鉴于宁红儿的表现,楼下宾客纷纷吵闹起来。
宁红儿被吵闹声拉回神来,目光惊诧的看了一眼送信之人,才缓缓转回头,冲着在场所有宾客露出一丝歉然道。
“红儿在此谢过诸位公子少爷捧场,红儿今晚的恩客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红儿姑娘此话怎讲!莫非有人胁迫姑娘?”一个宾客愤然出声道。
面纱少女上前一步,目光冷厉的望了一道。
“这张对子早该送到红儿手中,要不是送对子的丫头偷看对子昏阙在走廊,又何须等够一炷香的时间!”
“姑娘此言差矣!这对子再好,也是过了时间,不能作数,要怪只能怪老天不作美了!”一宾客嚷道。
“呵呵,公子此言甚好,只不过那人我暖春阁招惹不得,奴家这就把话传进去,请公子跟那人理论!”面纱少女娇笑道。
那宾客听了,身子颤了一下,旋即大笑道。
“哈哈哈哈,姑娘这回答甚好!暖春阁惹不起的人,本公子也惹不起,就不劳姑娘多言了,本以为今日红儿姑娘能仙落凡尘,与良人共度良宵,没想到最后还是屈于权势,姑娘,你要是早些将对子拿出来,还真用不着那么久了!”宾客说完,对周围人道。
“大家都散了吧,今日结果已定,大家还打算招惹那连暖春阁都不敢招惹的人么?”
一语惊起众人怒,一些自诩有些才学有可能跟宁红儿共度良宵的少爷公子不乐意了!暖春阁惹不起不意味自家也惹不起。
张雄自知自己没戏便不多言,倒是陆贞面露不悦,陆家是忻州大族之一,跟一般家族不同的,在士林圈中陆家也有很高的声誉,陆家家主陆鼎轩曾官至三品光禄大夫,虽已告老还乡,但在朝中还是有些关系,就连刘唐都要给陆家几分薄面。
红儿的身子本已十拿九稳,此时有人横叉一杠子,陆贞岂能心腹,缓缓起身道。
“姑娘,如果五凤阁一开始就打算让红儿屈身权贵,那此会岂不是在戏弄我等?”
面纱少女扫了一眼陆贞,冷声道。
“陆公子,对子送晚了是我五凤阁的错,那妓子已经拉去处置了,您若是有意义,大可虽奴家上楼,与那人一叙,非奴家夸口,陆公子的文采只怕还不能稳胜那人。”
“好!我倒要看看是谁坏了今日盛会的规矩!”
楼下宾客赶忙给陆贞让出条道来。
面纱少女目光中闪过一抹嘲讽。
“陆公子,您还是别去了,红儿并非屈身,而是这对子确实最合红儿心意。”宁红儿脸上恢复了一丝血色,不等陆贞开口,展开宣纸,大声诵读起来。
“战沙场,染青锋,磨厉甲,保家卫国,拒四方之敌,终有一日,拜将台上,阅千万军,行灭国令,平西夏南陈,敢,封异姓王。”
宁红儿读完,陆贞的脚步止在了原地,目光中满满的震撼!
写对之人好大的口气!
在场众人皆此想法,灭西夏南陈,异姓封王,这是大梁所有有志男儿内心深处共同的梦乡,只可惜因种种原因大都深埋心底,此时听到有人当众说出,心里还真有些不适应。
陆贞目光渐渐阴沉下来,暖春阁是五凤阁的产业,五凤阁惹不起的很有可能是官家,听这对子,这口气,极大的可能是军方,总结下来应该是军方的人!
陆家家族虽曾入朝为官,但如今已告老还乡,威信早已大不如前,如果跟自己争抢之人是军中风头正胜之人,岂不是给陆家招祸?
如今大梁三面环敌,依赖军方颇重,要是跟军方结下梁子,只怕老爷子都不会绕了自己。
看那面纱少女信心满满的样子,那人只怕不好招惹,自己若是上楼再被扫下来,可就丢脸丢大了!
思前想后,陆贞咬了咬牙,挺身,抱拳,一脸钦佩道。
“好联!比起陆某更胜三分,保家卫国男儿志,异姓封王少年心,陆某佩服,此联夺魁,当之无愧,陆某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