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之坐起了身子,樊澄也忙跟着坐起来,谢韵之赌气似的又把樊澄推了回去,樊澄倒在床上笑出声,谢韵之起身,咬着下唇“恶狠狠”地打了她大腿一下,樊澄搓着腿,“嘶嘶”夸张地倒吸凉气,一脸委屈地看着谢韵之。谢韵之哼道:
“哼!不和你闹了,我回去了。”
“韵之?”樊澄一骨碌从床上起来,上前一步去拉她的手。
“不闹啦,真的回去了。”谢韵之回道,但并没有挣开樊澄的手。
“你没生气?”樊澄认真确认道。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谁还没个前任啊。”谢韵之道。
“噢,这么说你也有前任?”樊澄故意挑眉问。
“当然有!”谢大小姐仿佛开始了一场竞赛,居然起了好胜心。
樊澄憋着笑:“说来听听?”
谢韵之咬牙,憋了半天,终于道:
“我大三也谈过,是男朋友。”
“哦?你们谈了多长时间?”樊澄问。
谢韵之见她问得如此平静,不禁觉得不对劲,这人怎么感觉像是早就知道了?
“一年!”她故意撒谎。
“难道不是两周?”樊澄终于笑了出来。
“果然!肯定是蓝依依那丫头告诉你的!”谢韵之气道,“怪不得你们俩总是鬼鬼祟祟的。”
“我和她搞好关系就是为了了解你嘛,你别怪她,她可是咱们的红娘,是恩人。”樊澄揽住她的腰,拉近距离,亲昵地说道。
“你当你的张生去吧,反正我不当崔莺莺。”
“那好,我不是张生,你也不是崔莺莺。”
“你就是那登徒子,臭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就是助纣为虐的申公豹。”
“这话怎么说的,登徒子被宋玉冤枉了好几千年了。人家对家中丑妇一心一意,可是我辈楷模啊。小蓝若是申公豹,我岂不是纣王,那你不成了妲己了?你看我守着你一个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快别将我比作什么登徒子或者商纣王了,岂不是辱没了你自己。”
“你!贫嘴贫死你算了!”
谢韵之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揪住樊澄的衣襟,道,“你少得意,罚你接下来一周不许靠近我半径一米。”
樊澄登时“大惊失色”,仿佛遭受巨大打击,急忙劝道:“你折磨我也别连带着折磨你自己啊。”
“我才不会受折磨!”
“真的?你不想我亲亲你,抱抱你?”樊澄摇晃着她问。
“不想。”谢韵之憋笑。
“真的?”
“……”谢韵之犹豫了片刻,才硬着头皮道:“当然……是真的。”
樊澄面带笑容望着她,谢韵之终于败下阵来,低头道:
“你就知道戏弄我,放手啦,我要回去了。”
“哦。”樊澄很听话地松手。
谢韵之不开心地嗔了她一眼,见她似是没打算再继续挽留自己,于是便气鼓鼓地转身往门口去。
“韵之!”当谢韵之走到门口还没打开门时,她听到了樊澄在身后喊她,于是悄悄弯起唇角,也不急着回头。
她听到了脚步声在靠近,她嗅到了樊澄身上的淡香,她感受到后背有柔软的怀抱贴上来,一双长臂从后将她揽入怀中,樊澄的面庞探过她的耳畔,发丝与她纠缠,在她面上轻轻一吻。
“我有句话忘了跟你说。”她迷人的嗓音低沉,气音在耳畔沙沙作响,s_ao动谢韵之心扉。
“什么……”谢韵之双腿有些发软,后背像是融了一团火。
“我爱你,韵之。晚安,做个好梦。”
“你……真是太讨厌了……”她声音细若蚊哼,身子在樊澄怀中微微颤抖。
樊澄笑了,她明白谢韵之是在告诉她“我也好爱你”。
第四十七章
11月16日,《追影者》拍摄进入全面攻坚阶段。今日是女主角谢韵之二度离组后回归的第一日,张子明和李子宛商量着,一连安排了三场非常重要的重头戏给谢韵之,今日一天,剧组都得围着谢韵之转。
这三场戏都是文戏,任务最重的一场是最后大案审理的法庭戏。这场戏的困难不仅在于场景复杂,台词冗长且专业性强,演员众多,而且作为主角的谢韵之会有一场十分重要的、长达五分钟的独白,大段台词占了三张纸,这长段独白基本要求能一口气顺利说下来,至于后期会不会有剪辑或重录,还需要视情况而定。
另外两场,其一是谢韵之与饰演女警贺嘉瑜的女二号蒋艺凌有一长段的台词对白,这段戏还是夜戏,需要在黄浦江边拍摄。这场戏极其考验二人的功力,因为虽然是二人对白,场景简单,但剧本台词却包含法、理、情三者之间的终极矛盾,以及二人价值观念在其中的取舍与对抗,是演员表现人物性格和思想的最关键的戏份。
其二,则是谢韵之的独角戏,这是张子明规划的,或者用企图这个词比较准确,是他企图在这部剧中拍摄出的最j-i,ng彩的一镜到底的戏份。这个一镜到底长达八分钟,要求演员全神贯注,表演不能有半分偏差,四周所有声、光、人员,全部要配合到位,展现一种逼真全跟踪式表演。这是拍女主角吴玟在最后的结局前的那个早晨,从家里做好准备出门的整个过程。这个长镜头之后,便会直接接结局,而结局至今剧组大部分人还不清楚。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剧组定在了早间六点钟集合,为此所有人不得不五点多就爬起来。好在前天夜里谢韵之睡得早,而且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