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赌坊到是我姐的赔率最低,都块一赔一了。倘若贤妃缺银子,她随便选个闺秀领舞,岂不是爆了大冷?庄家闲家通杀。”
萧烨语气带着酸溜溜的羡慕,“娘同贤妃娘娘说得上话,就没听到确实的消息?我姐领舞……”
萧炜站在原地听殷茹和萧烨说话,目光却隐有飘忽之色,显然他的注意力并没完全放在此处。
“我领舞怎么不行?”
萧宝儿听说萧阳离去后,从闺房赶过来,凶巴巴又满是骄傲的挺直胸脯,“帝都还有谁得命比我好!我拜见皇后和贤妃时,贤妃主动说让我领舞。”
萧烨略有遗憾的甩手,赚不到银子了!
殷茹嗔怪道:“一日没定下人选,你在外可不许胡说,万一有了变化,你会被人笑的。”
“不是贤妃主动开口,我还不见得答应呢。练舞又枯燥,又无趣,我又不是需要扬名的闺秀,就算我不跳祈福舞也有很多人上门求娶我。”
萧宝儿傲得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萧炜低头寻思萧阳最后的话,人选错了?是说顾明暖不合适?还是警告他少用心思?
第六十七章 归宗?祭礼
顾衍归宗是南阳顾氏最近几年的大事。
天刚蒙蒙亮,顾宅下人穿戴一新,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荔落院的二夫人欧阳氏早早起身,欧嬷嬷领着一众婢女侍奉欧阳氏梳妆,五层高的首席匣子全部打开,三等婢女捧着各色衣衫默默侍立。
侍奉的人虽多,只能听到欧阳氏选择衣衫首饰的声音。
欧阳氏先穿上肃穆的玄色粗麻深衣,玉簪挽发,脸上脂粉全无,她对着镜子皱了皱眉,嘟囔一句:“顾家规矩真多!”
每次顾家祭祖,她都被大夫人杨氏压得死死的,别看顾征是阁老,顾家官位最高之人,只是庶子的顾阁老在祭祖中地位不高。
欧氏低宽慰:“虽有长房大夫人在前,昨儿太夫人可是重重赏了菀姐儿,那对翡翠镯子只有菀姐儿有,我见大夫人面色很不好看。”
“真的?”
“老奴哪敢骗您?!二老爷一直对太夫人极孝,不就是想记在太夫人名下?以后顾家还得看老爷!您多被太夫人看中一分,二老爷就敬重您一分。大夫人守寡多年,儿女的前程还指望二老爷呢,她只能在祭祖时显摆长子长媳的威风。”
大夫人杨氏家学渊博,自然不会因一对镯子就明显展现不悦之色,欧氏这么说是为欧阳氏能开心点。
欧阳氏唇边露出一丝笑模样,嘴上却道:“别看菀姐儿得了镯子,谁知太夫人私底下给菲姐儿多少好东西?迁都时,太夫人一直陪着太后。宫里宫外不知多少珍宝都被太夫人得了。”
欧氏低笑:“您怎么忘了太夫人是老爷子的继妻,对先头留下的长房只是面子的事儿,老爷倘若心愿达成,太夫人的宝贝不都是您的?”
“就你会说,我看她对大嫂很是倚重,要不一个寡妇能压我这么多年?”
欧阳氏嘴抱怨在祭祖上不敢有任何的大意,连选好几件衣服和各色首饰。等祭祖后摆宴时。她就可以光彩照人的出现在宾客面前了。
到时杨氏就算是长房也得在她之后。
欧阳氏长叹一声,“华服美饰又如何?我最希望得到太夫人不老的秘方……她和姑姑同岁,姑姑如今……她却跟我姐妹似的。”
“老太爷回府后只见了欧阳姨娘。听说对太夫人避而不见。”
“你别哄我了。”欧阳氏扶着欧嬷嬷的手出门,目光凝视玉桃阁方向,声音很轻:“怕是老爷子连门都进不去!”
她赶到玉桃阁时,大夫人杨氏和三夫人薛氏已经到了。
杨氏穿戴更显肃穆。欧阳氏见杨氏腰间垂着质朴的古玉心中隐隐泛起羡慕,当年若不是姑姑行错一步。怎会被当做妾纳进门?
欧阳家赶不上南阳顾氏,可也不是寒门庶族,欧阳氏完全做得老爷子的正妻。
欧阳姨娘进门后异常得宠,赶在姜氏之前接连生下两个儿子。姜氏只得一个女儿,在家礼上,姜氏死死压着欧阳姨娘。顾征封阁老也只给姜氏请封,对还在人世的生母不闻不问。
欧阳姨娘连祭祖的资格都没有!
姜氏出现时。三位夫人不管怀有怎样的心思,全部低头行礼,“太夫人。”
“祭祖的时辰快到了,我们走吧。”
姜氏不似往日抬举杨氏,一人走在前面,欧阳氏见杨氏讪讪收回手臂,嘴角愉悦的勾起,三夫人薛氏平时嘴最巧,最会讨姜氏欢喜,此时她沉默无声的跟随着。
南阳顾氏宗祠的编钟敲响,嗡嗡嗡厚重声在清晨朝阳中扩散传远。
顾氏一族的族人宛若从晨曦中走来,无论男女都穿着样式统一的玄色深衣,区别只在腰间的配饰上,几十人仪态肃穆,进退有序,无人指挥各自也明白该站在何处,男女分立,女子之首便是大夫人杨氏。
顾老爷子站在宗祠门口,姜氏居于他身侧。
他目不斜视,拢在宽袖中的手握紧又松开,松开再次握紧。
“顾衍何在?”
“不肖子孙在。”
一问一答犹如钟鼓击鸣,打破宗祠的沉静肃穆。
姜氏微撩起眼睑,顾衍双手捧着一个玉匣缓缓的走来。
晨曦毫不吝啬的倾洒在他身上,朝霞为他平添一抹瑰丽的色彩,他身躯比笔直伟岸,坚如磐石,黑亮的眸子似划破黑暗的利剑,锋芒毕露。
在他身后跟着清丽的顾明暖,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