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祖母,她真是我亲娘,亲生的,妥妥的。”顾明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意思是请看我真诚的眸子,趴在姜氏肩头,声音又轻又柔,流露出些许的笑意以及得意,仿佛有这么个娘是一桩很值得骄傲的事。
她也的确为从绝境中爬出来的生母骄傲。
虽然生母不认她爹了,但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秀才女儿靠着智慧走上后位,又存有号令天下的野心,别管她手段怎么狠辣y-in损,她娘是女人的大丈夫,y-in谋家。
萧阳和萧越为争夺至高的权柄就没用过损招?
手段就不血腥残忍?
为什么要对一个本就处于弱势的女子太过苛刻呢。
当事只可能有摄政太后,出现女皇的可能x_i,ng不大,前生顾明暖虽然不关心朝廷大事,却也知道摄政赵太后做了不少于百姓有利的善举,在朝廷上维持皇位正统。没被野心勃勃的摄政王萧越彻底占据上风。
至于赵太后在萧越死后如何治理江南,掌控朝局,顾明暖确实不知,因为那时她已经死了……有机会的话是不是可以从谢珏口中探探风声?
“还笑!你还有心思笑?!”
姜氏一根指头再次点了一下顾明暖的额头,旁人说这话,她权当是放屁,换做暖姐儿。容不得她不信。“你知不知道这桩事对你爹有多危险?陛下始终是陛下,纳入后宫的女子,他可以不去临幸。但那些女子必须想着他,念着他,容不得旁人碰一根指头。”
以前楚帝为拉拢顾衍无所不用,如今萧顾两家联姻近在咫尺。虽然楚帝不大相信顾衍会把女儿当做命根子看,但随着顾衍听萧阳的命令出塞抗击蛮族。楚帝对顾衍已经起了防范之心。
楚帝现在不敢动顾衍,不意味着以后不敢动。
这么个把柄送到楚帝面前,楚帝怎可能容忍顾衍活着?
“衍儿有是个藏不住心事的x_i,ng子,万一……万一……”
“没有万一。她早已斩断同我爹的一切恩怨情仇,他们之间是无法破镜重圆的。”
顾明暖能体会到娘娘对****之事看得很淡很淡,而他爹又发誓不肯再续弦……饿。这个消息还是慢慢告诉伯祖母,过多的刺激对伯祖母身体不好。
姜氏稍稍松了一口气。以赵皇后的心计手段,衍儿肯定是被欺负的一个,虽然姜氏喜欢能干j-i,ng明的女子,但面对自己家的孩子时,违心的希望衍儿是堂堂正正的家主,最好在夫妻上占据些许的上风。
换到顾明暖身上,姜氏反而希望暖姐儿最差也要同萧阳平分秋色。
“我爹仿佛没认出她来。”顾明暖本心不希望父亲认出娘娘,可又觉得父亲认不出略显薄凉。
他们成亲不足五年便‘y-in阳相隔’,好赖生活了不短的日子。
顾衍对娘娘毫无反应……好像也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没认出来?”姜氏不放心的追问。
“没听我爹提过,他同娘娘只不过见过两次,我爹一向眼里不放女子,许是在他眼里女子都一个样。”
顾衍对发妻的记忆只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吗?
听出顾明暖话语里带着一丝的不确定,姜氏心头咯噔一声。
此时马车停在北苑门前,守在外面的钱嬷嬷道:“太夫人,我们是不是从侧门进去?”
她连唤了两声都没听见姜氏的声音,不仅有丝狐疑,马车车壁很厚,又被帘子团团围住,里面倘若轻声说话,在外面很难听到。
莫非暖姐儿同太夫人说了什么?
横竖不外是萧四老爷的事。
“开正门。”顾明暖露出半张脸,“我伯祖母要进北苑就不该走侧门,北苑是我的宅邸,伯祖母是我最想孝顺的长辈,谁敢对伯祖母不敬,便是对我不忠!”
北苑的仆从多是萧阳安排的,遂她在门口便敲打了有头脸的管事婆妇一通。
姜氏未必会在北苑住很长时间,但她住一日,顾明暖就不愿冒出个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不敬伯祖母。
其实她着实多虑了。
萧阳安排的奴仆又怎会不知姜太夫人对嘉宁郡主的重要?
早早把姜氏等同于顾侯爷了。
甚至比对顾侯爷更要显得敬重,他们大多是萧家的家生子,以前就在燕京生活的,他们还记得姜氏当日在燕京的威风,何况现在姜太夫人又是国朝唯一的国夫人,地位更显贵重。
姜氏没空理会这些小事,紧紧抓住顾明暖的手臂,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后院走去。
在优雅别致的风景都吸引不了姜氏的目光。
进了温馨干净,舒适奢华的屋子,勉强忍到丫鬟们上了茶盏,姜氏道:“有话同暖姐儿说,这里不用你们侍奉!”
她给了身边钱嬷嬷一个眼色,她们主仆多年,钱嬷嬷十分清楚主子的意思。
领着丫鬟们退到门口,把屋子门关紧,钱嬷嬷站在回廊下,仔细看着是不是有人敢接近房门和窗户。
姜氏自知兹事体大,站起身把顾明暖拽到五扇门的紫檀木屏风之后,亲手把屏风拽上,静谧的空间如同被与世隔绝一般,“暖姐儿,我还是觉得此事不大对劲,我听衍儿说你三岁上母亲便去了,在凉州很多人都言之凿凿的看到她骑马一头扎进山涧里,怎么会在十年于年后她突然成了你的生母?”
“你一个小小人儿能记住什么?”
姜氏神色凝重,“你是不晓得人心,似娘娘什么为达目的什么都能利用。她如今对你好,对你亲厚,没准是为以后得到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