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修补裂痕,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同萧越形同陌路。
“奴婢明白夫人心中的苦。”
周嬷嬷等人面露悲伤绝望之色,如同打散了j-i,ng气神,麻木认命。
这可不行!
殷茹还指望她们为自己效力呢,“你们一直跟着我,眼见我从侯爷的义妹成为静北侯夫人。当年比如今艰辛很多,我们不也顺顺利利闯过来了?侯爷当年也是好几个宠妾,在后院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现在谁还记得她们?”
“谢姐姐更是凭着娘家强压侯爷一头,知晓我同侯爷有情后,几次迫害于我。结果是她染病故去。我成了静北侯夫人!”
话语蕴含着自信,使得周嬷嬷等人j-i,ng神振奋了一些。
以前殷茹不是没遇见过难处,每一次她都能化解。
“我有烨儿……”殷茹顿了顿。勉强笑了笑,“养大了炜儿,侯爷的子嗣都在我名下,烨儿是最最重要的嫡子。只要我不犯浑,纳进来再多的妾室也越不过我去。何况我在北地和侯府经营多年。既然我敢来帝都,燕京静北侯府会没有一点安排?”
萧炜逢迎太夫人固然令殷茹失望,她理解萧炜的难处,庶出的身份。太夫人说什么,萧炜自然不敢抗拒。
“她们没出阁时还是同我平起平坐的贵胄闺秀,一旦入侯府为妾。出身再好也得在我面前立规矩。侯爷想洗清萧家暴发户的名声,树立嫡庶正统。向世家靠拢,他必然不会做宠妾灭妻的事儿。而如今世家规矩最为繁琐的人家是南阳顾氏……”
连谢家都赶不上姜氏规矩多。
殷茹唇边多了一丝苦笑,“当年姜氏教了我不少的规矩。没想到不喜欢的规矩,如今却是稳固我地位最好用的武器。”
她到底该恨姜氏,还是应该感激姜氏?
还是更恨一些!
姜氏当众掌掴她耳光,在她还是顾诚媳妇时姜氏不近人情且严苛的调【教】过她。
当年她能除掉萧越的宠妾,今日就不行?
殷茹平稳心神,以贤内助的口吻建议萧越妾室的人选,既然能表明她理解支持萧越的态度,又在字里行间稍稍露出一丝不让萧越反感的酸涩。
只有她才能拿捏好分寸。
在书信最后,殷茹没有似以往写下缠绵悱恻的情诗,略带担忧的写了赵皇后对楚帝的影响。
殷茹有意培养周嬷嬷等心腹的见识,以前她顺风顺水时,身边的奴才只要听话忠心就够了。
“你不知侯爷对皇后娘娘……”一股厌弃的感觉涌上她心头,“我落到这一步,赵皇后功不可没。我想让侯爷知道赵皇后绝非看起来的无知安分,倘若侯爷不提防她,没准会在她手上栽跟头,我就是侯爷的前车之鉴。”
位居后位的女人对男人的诱惑太大了。
萧越又是野心勃勃的男人,他不仅想要楚帝的江山,更想把楚帝的皇后压在身下尽情的蹂躏,以此满足他征服的*。
世上男子多在意女子是不是处子,萧越反倒喜欢有成熟的女子。
周嬷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殷茹封好书信,吩咐道:“我记得太上夫人娘家应该是南边的,她喜欢j-i,ng致巧妙的江南饰品,周嬷嬷……不用你,过两日,我去寻顾诚,他手上应该有不少的j-i,ng巧玩应,手艺j-i,ng巧的首饰工匠他应该有一些的。”
顾诚不仅有最大的商行,还有几间最具特色的首饰店面,新式样的首饰,皇宫都未必有,顾诚手下的工匠却能造出来。
太上夫人娘家早已不复当年的风光,人才凋零,多是指望萧家提携。
不过太上夫人的家乡在江南,她偏好江南之物。
殷茹按了按酸胀的眉心,太上夫人有个亲近的表弟,还是表妹流落在外,若是能找到一些消息,定能取悦太上夫人。
殷茹小口小口喝着小米粥,米粒的香气令她空荡荡的肠胃温暖舒服了几分,亦恢复了些许的j-i,ng力,慢慢来,她决不能再像以前一般骄傲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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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给她送点药材过去,没想……没想见她的。”
顾诚已经不必坐在轮椅上,腿脚不大方便,他手撑着拐杖,踉踉跄跄追着前面的顾明昕,色厉内荏的说道:“顾明昕,你给我站住!”
可等顾明昕站下了,顾诚却不知该怎么办,嘴唇嗡动,“……你总不能去把药材要回来,咱们顾家也不缺那点药材……”
“这不是皇上看得紧,有几味药材,她府上没有。”
面对顾明昕清冷如刺的目光,顾诚心里更觉没底,“旁人不敢送……”
“所以您就颠颠得给她送去?您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她是重臣之妻,皇上并非想要她的x_i,ng命。”
“皇上明面上是不会怪罪帮衬她的人,可您相信皇上不会报复您?”顾明昕抿了抿嘴角,“您别忘您也是要参加科举的。”
“我是南阳顾氏嫡脉,如今顾家风头正盛,在科举上不会有官员给我下绊子。”
这点上顾诚信息十足,顾明昕嘲讽道:
“您心安理得的靠着战功赫赫的四堂叔飞黄腾达,却不予余力去帮四堂叔和伯祖母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