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卞嗯了一声,“我出去打个电话。”
段碧兰想伸手拽他,但她的手刚抬起来,卫卞就已经在三步之外,她看了他背影老半天,嘴唇哆嗦着:“阿卞这还是在气我呢。”
郭浩:“……你别多想,你问问诚哥他们,卞儿可关心你了,关心的不得了!”
他话音刚落,吴阳蹭的一下站起来,僵着脸说:“我也出去转转,渴了,哥,一起不?”
“走。”吴擎。
刘诚也跟着,掏出根烟在郭浩面前晃了一下,“我去抽根烟啊,好好照顾碧兰。”
踏出房门那一瞬间,背后的一切分割成了两个世界,从灰暗这面踏入色彩鲜明。来往脚步匆匆的护士,带着笑容慢步的病患,懵懂无知的小儿,与灰暗的、腐败的、散发着恶臭和荆棘过往一分为二,他们三个靠在医院走廊上,闻得是消毒水的味,却比刚刚花香四溢的地方来的自在。
刘诚和吴阳吴擎走到院子里,他点着烟,没抽,女朋友不让抽。烟快燃完了时候吴阳骂道:“靠,郭浩个孙子。”
吴擎沉默了好久,“诚哥,咱们之前不是说买房吗?买吧,各买各的,分开来住。”
刘诚把最后的烟头在脚底碾碎,点头,“行。”
***
卫卞蹲在池塘边有五分多钟,池塘里头的金鱼围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个屁啊,”卫卞轻声说:“半个多小时了,你们围在这看有个屁用,实际上的行动呢?”
说完就是一声啧,拿起电话利落的给戚庄拨了回去。
“谭小姐亲手泡的茶果然一绝。”
戚庄放下小巧的茶杯,眯着眼回味,他手指修长而白皙,碧色的玉杯同他相得益彰。
“戚先生喜欢就好,”谭巧儿笑容含蓄,“家父向来喜爱煮茶法,戚先生要试一试吗?”
无趣,无趣,无趣。
戚庄又饮了一口茶,“请吧,谭小姐。”
怎么会这么无趣。
他的手不自觉去摸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又如烫手山芋般瞬间缩了回来。
可是手机不随他的愿,张扬嚣张的音乐响起。谭巧儿表情一变,怪异地瞅着他,“戚先生原来这么有童趣啊。”
然后她发现,戚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像是带着面具的人一下子鲜活起来,故作不耐烦又隐藏着欢愉,戚庄掏出手机,多此一举地看看手机上面的来电显示,眉峰蹙起,不是很想接通的样子。
谭巧儿犹豫了一下,问道:“戚先生不想接吗?”
“嗯,”戚庄随意应了一声,待电话里的“嘟”响到第四声,他站了起来,冲谭巧儿点点头,大步往外走去。
卫卞那狗脾气,绝对响不过七声就断。
戚庄清清嗓子,故意将语气弄的很冷淡,“喂。”
“戚庄,”卫卞逗着小金鱼,“你对于今天的事,没什么想说的?”
“我想说的?”戚庄冷笑,压抑了一上午的情绪没忍的住,“卫卞,我还需要说什么?告诫你头疼的时候不要纵欲,还是跟你说你青梅的声音很好听,听着就是一个大美人?”
卫卞脸色逐渐冷了,“你什么意思。”
“艹,”戚庄低骂了一声,犹如困兽一般在走廊上来回地转,“卫卞,你他妈装听不懂?”
卫卞直接挂了电话。
戚庄对着电话瞪了有两分钟,一脚踢在身边的墙上,拨通了卫卞的电话。
卫卞接得很快,他把手里的烟掐断,“冷静了吗?”
“我一直都很冷静,”戚庄扯扯领带,纽扣被他带的歪斜,路过的服务员脸红心跳地看着他,戚庄勾唇讽刺,“滚。”
卫卞顿了两秒,“你、让、我、滚?”
“不是你,”戚庄笑,眼里却有风暴聚集,“你可是头疼的人,你可是病患,我让你滚,你青梅不得心疼死。”
卫卞没出声。
戚庄深吸口气,面无表情道:“卫卞,你青梅是叫段碧兰对吧。”
“她是叫这名字,”卫卞,“但我上次就纳闷了,谁他妈跟你说她是我青梅。”
戚庄呵呵笑了两声,“不止提了她是你青梅,还提了你们配一脸,我就奇怪了,你们这么般配,在医院柔情蜜意,有你青梅在,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卫卞揉揉眉心,“艹。”
戚庄敛眉,“你青梅名字三个字,你名字两个字,也没有那么般配啊。”
我名字跟你一样两个字,我有见人就说我俩配一脸吗?
卫卞上一秒还越烧越大的怒火,嘭的一下被他这一盆冰水给浇地乐了,“戚庄,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我吃醋?”戚庄笑出声来了,“你哪儿得出的荒谬结论?”
他又去扯领带,扯的脖子那块带着锁骨全都暧暧昧昧地露着,眉目之间有抚不去的烦躁,“卫卞,不是人人见着你,人人都得喜欢你,喜欢你就罢了,你都有青梅在了,别人凭什么要为你吃醋?”
“谁跟你说的青梅,”卫卞压着乐,“谁跟你说的她跟我配一脸,你跟我说,我得去会会那个人,给他个造谣最佳扯淡奖。”
戚庄,“……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