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攀按照约定在伦敦的机场联系上张俊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一头棕发,褐色眼珠的人会是张俊?但是没错啊,手拿《太阳报》,穿深蓝色风衣,提一口米黄色的皮箱,背着一个橙色与黑色相间的旅行包……
“excue……”杨攀决定先试探试探,认错人了也不至于太尴尬。
“yes?”那人放下报纸,看着杨攀。
“are……areyou……zjun?”杨攀终于决定挑明了问,他运气也不会那么好吧?一出来就遇见记者。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流利的中文脱口而出:“靠!你小子不会就是杨攀吧?”
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真相大白。地下工作者杨攀与地下工作者张俊终于接上了头。
杨攀摘下墨镜,把张俊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靠啊,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嘿嘿,我的创意,把头发染成棕色,戴一个褐色的隐形眼镜,再说一口流利的荷兰语,像不像一个荷兰人?”
“黄皮肤的荷兰人,哈!”
“混血儿嘛……你还笑我,你戴个假胡子干什么?装老成吗?”
“最起码效果不错,一路上没有人认出我来。嗬嗬!”杨攀戴上墨镜,“走吧,去把东西放了再出来逛……”
“你用谁的名字开的房?”
“我的啊?怎么了……”杨攀突然明白过来,“不是吧?”
“是啊。”张俊点点头。
“呃……只好祈祷那旅店从老板到服务员都是球盲了。”杨攀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但愿吧……哦对了,我们出来的时候除非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否则不要说中文,一律用荷兰语。”张俊再次提醒到。
※※※
杨攀把他的护照递了过去,在心中祈祷这个招待员可千万别是球迷。
“杨攀!”那招待一声惊呼,把在柜台前忐忑不安的两人吓了一跳。
“啊!我们可不是杨攀和张俊啊,我们……”杨攀发现对方伸出一只手来,笑眯眯地对他说:“我知道,因为我从不看意甲嘛!”
杨攀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掏出钱包,翻出一百欧元放到那人手中:“ok!钱你收了,嘴可要老实点了。”
“呵呵,您放心,我也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嘛!”招待笑嘻嘻地把钱放进自己的腰包,然后拿出一把钥匙,“206房间,两位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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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把箱子放在门边,环视着双人间,“借用乔治·巴顿将军的话来说,这儿哪是旅馆,分明是窑子。”
“好了,你知足吧!住便宜偏僻的旅馆是你的主意,说怕被人知道。现在呢?我先去看看卫生间的淋浴能不能用,你把行李放一放吧。”
张俊把箱子放在角落,然后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感觉了一下,床垫不是太软,不过他喜欢睡硬床。房间不大,装修和陈设也很简单。张俊突然想起来双人间为何会是一张大床而不是两张小床呢?
为了解开这个迷底,他拉开了床头柜上的抽屉。果然在里面看见了几包避孕套……
靠!杨攀找的旅馆!张俊都可以想象,在他现在坐的这张床上有多少男男女女在上面翻滚过,果然是“窑子”。
杨攀从卫生间出来,“我都看过了。基本上都能用,除了吹干机……”他看见张俊拿着一个东西向他晃了晃,走过去拿起来一看。“噢,我当是什么呢。避孕套啊……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别讲究了,反正只住两个晚上。走吧,我们出去找点东西吃。”杨攀又将避孕套扔进了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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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竟然在这种地方找旅馆。这儿基本是属于被遗忘的城市角落嘛!”张俊还在发牢骚,因为一路走过来都没有找到一家满意的餐厅。这地方给张俊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三不管的城乡结合部,低矮破旧的房屋,狭窄的马路,无所事事的人们,丑陋的妓女,以及……
张俊觉得被人撞了一下,然后听见一声:“sorry!”一个瘦小的人影从他身边飞快地跑过。
张俊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被撞的腰部,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丑陋的妓女,以及小偷……
“抓小偷!”张俊一声大喊就冲了出去,而身边的杨攀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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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转,身后两人便也左转。他右转,身后两人也右转。他掀翻路边的垃圾桶,两人也掀……自然是不能的,两人便跳过垃圾桶继续追。
妈的!为什么那两人那么能跑?
“别跑了!你是跑过不我们的!我们穿的是耐克(nike)!”身后一人喊道。
放你妈的屁!老子穿的还是阿迪达斯(adidas)呢!
他又一个左拐,两人依然跟了上来。不管了,前面就是我的地盘了!到时候,哼哼……
前面出现了一道铁栏杆,他一个箭步,单手抓住栏杆,身子一纵,越了过去。“有人追来了,妈的!”他将手中的腰包扔给一个黄发小子,然后扶着墙壁大口喘气。
张俊和杨攀见小偷身边围着一群同样装扮的人,看来是一伙的。连忙一个急刹车,在栏杆前停了下来。
耐克的抓地性果然好……嗯,现在不是在为耐克拍广告。“把包还给我!”张俊用英语向小偷喊道。
“不错,不错。跑了这么远都还不累。”黄发小子将腰包在手中抛上抛下,看着张俊和杨攀阴阳怪气道。
“少废话!把包交出来!”杨攀在一边吼道。
“哦哦,让我看看这一次